沈四明脸色一变,小声道:“你小声些,小心隔墙有耳,这事在府里不是秘密,可谁都不敢拿出来说。”
阿芙诧异道:“那就是公开的秘密了?既然大家都晓得,又为何不能说?”
沈四明摇头,用一副你就要死了的眼光看着阿芙,跳下桌子一拍顾明秀的肩道:“管管你屋里的人吧,别哪天被她自己的嘴给害死了。”
顾明秀反手握住他的手腕:“我想知道这个秘密。”
沈四明:“我不知道,我是小孩子,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当然知道,小孩子乱嚼舌根不会有罪的,所以,你不说的话,我以后晓得了,会跟人说,是你娘告诉我的。”顾明秀道。
“我娘怎么可能告诉你?你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沈四明大怒,用力一甩。
顾明秀顺势跌倒在地。
“喂,我没打你呀,你干嘛呀,怎么跟个纸糊的一样。”
说着忙过来扶她,顾明秀道:“你二哥已经有三天没来了,我估模着,这会子他应该在来的路上,你说让他看见我这个样子,他会如何?”
“你……你怎么变成坏人了?”沈四明瞪大眼睛。
“这府里有好人吗?”顾明秀冷笑。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对这个家有气,告诉你还不行吗?只是你别说是我和我娘说的就是了。”沈四明骂骂咧咧地扶起顾明秀,又跳回桌上坐着:“不过,我要吃你做的雪片糕还有水果糖。”
阿蓉端了两碟子糕点过来。
小朋友一边吃一边讲故事。
“其实啊,二娘原本是正室嫡妻的,我爹与二娘本是打小就认得的,感情一直都很好,虽然只是口头议亲,但双方都认为对方就是自己将来的良人,二娘十五岁时,听我娘说,那几年边关一直不得安宁,爹爹一连好几年都没能回来,二娘等了他好几年,二娘都二十岁了,爹爹终于回来了,皇上却下旨让他娶公主殿下,父亲不同意,不愿意愧对二娘,可福康公主非要嫁,皇命不可违,父亲最后娶了公主,原本驸马是不可纳妾的,但公主进门不到一年,父亲就纳了二娘进门,后来又有了三娘,再后来就是我娘了。”
原来还有这么一段,难怪谢氏在英国公府的地位很高,齐老太君也很看重她。
“你说得不对,既然是公主先成的婚,二姨娘后进的门,为何世子不是长子?”阿芙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是大哥比二哥大了一岁多。而且,二哥生下没多久就得了怪病,一直病怏怏的总吃药,象个药罐子。”沈四明道。
这时,春红进来拿东西,沈四明立即闭上嘴,连糕点也不吃了,跳下桌道:“我回去啦,对了,你别老闷在暖阁里,出去玩吧,明儿天桥那边有庙会,你要去看么?”
春红道:“是啊,世子奶奶可以出去走走,散散心也是好。”
春红与玲兰不同,她很会转弯,那日见顾明秀伤了沈逸夏,当时表现得很伤心着急,沈逸夏走后,还是很妥贴地打理着暖阁里的事务,周全得很,荆娘几个与她也划得来。
“爷,您回来了?”春红转身时,沈逸夏正好走进来,见屋里气氛比之前活跃,嘴角不经意微微翘起。
径直走到顾明秀身边替她探脉:“可好些了?”
顾明秀收回手不理他,走到窗前正要坐下,春红先一步抽走了矮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