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云枫顺势吃了那块烧鸡:“难怪,妹夫这菜也太好吃了吧,真看不出,是你做的。”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做饭的人,不管有多辛苦,只要在乎的人吃过后,会夸赞两句,就是莫大的欣慰与动力。
沈逸夏不在乎卢云枫夸不夸,但他喜欢那句‘妹夫’
第二人启程,队伍仍然走得很慢,并不着急。
卢云枫初上任,本想干出一番事,可沈逸夏不急不慢,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他也不着急了,一路上跟清河斗斗嘴,看看风景,也蛮惬意的。
两三天的行程,他们足足走了五天。
翼州当地官员,有名望的家族及富户商贾许多候在城南门口迎接。
沈逸夏没骑马,坐在马车里,等到了府衙重地,他才下马车,然后伸手去扶顾明秀。
官员极商贾们都瞪大眼睛以不可思议地眼光看着她将顾明秀扶下马车,仍牵着她的手不放。
顾明秀扫了一眼两边站着的人,一眼就认出樊家人,那是樊家老三,是个庶出,只是代表樊家露个面,寒喧了两句,很快就告辞要离去。
翼南府衙唐大人笑着迎上来:“下官这厢有礼,世子安好。”
沈逸夏指了指身后。
站着的正是无精打采的清河郡主。
“郡主怎么也来了?”唐大人第一反应便是不由自主地嘟嚷了一句。
“本郡主也想为皇上分忧,为翼州百姓做点事情,不可以吗?”清河这两天有点晕车,脾气不好。
“郡主风光霁月,为民着想,下官敬佩,敬佩。”唐大人抹了把汗道。
顾明秀这几天也不知为何,懒洋洋的提不起劲,她又不爱与人寒宣,倚在沈逸夏身侧没怎么说话。
官员知她是世子妃,不敢多瞧,翼州通判吴大人在前头引路,大家一道往住所去,官府安排的住所在城东,是座三进的宅子,沈逸夏也不反应,带着清河几个一路往城东去。
一路上,有不少灾民拎着包袱端着破碗在沿街乞讨,一个个面色如菜,骨瘦如柴,顾明秀看着难受,就想施舍,却被沈逸夏拦住。
顾明秀不解:“为什么?”
一个三四岁的孩子讥渴地望着她手中的点心,两眼放光,只差没有扑上来了,那可怜又饿急了的样子,让她想起彦修。
“人太多,只要你给一个,就会有一大堆人围上来,很危险。”沈逸夏道。
清河也很同情灾民,不以为然道:“能有多危险?顶多咱们多给点吃食和银两便是。”
说完,不等沈逸夏回府,就扔了一块饼干出去。
一块饼干,立即有一群饿急了的孩子锋拥上前哄抢,清河瞪大眼睛,满是惊诧,将手中的一包点心都扔了出去。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为抢到一口吃食,孩子们推搡,撕扯,互相殴打,甚至有的揪着另一个孩子的头发往地上撞。
“别抢,别抢啊……”清河吓坏了,一包饼干抢完,有人不顾兵士的阻拦又往清河身边冲:“小姐,行行好,行行好,给点儿吧。”
他们有的头上还流着血,脸上有青於,满脸稚嫩,两眼却冒着凶光。
清河不由自主往后退,一袭青衣很自然地挡在她前面,她的脸被修长的背影遮住,淡淡的墨香游走于鼻间,清河顿时心安不和,缩回去与顾明秀站在一起。
沈逸夏白她一眼,牵着顾明秀继续往前走。
清河很委屈:“我又不知道会是这样,阿秀方才不也说要施舍的么?”
“我家阿秀听话,不会擅自作主。”沈逸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