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仁道:“证据自然是有的,来人,请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
大宫女后来,指证她听到了皇后与人争执的声音,而那人的声音极似沈逸夏,因她当时被人下药,人昏昏沉沉并不很清醒,所以,未能起来及时帮助皇后。
又叫来两个小太监,皆是同样的证词。
王守仁道:“众所周知,沈二公子不仅满腹经伦,还是医学高手,制毒制药皆不在话下,驱驱迷药,不算什么,他行凶前,做好万全准备,先把侍卫与宫人迷晕,再行虐杀皇后娘娘之事。”
人证物证皆在,众大臣虽心存疑虑,但也不知如何开解,毕竟确实有证据,也不象是子虚乌有、凭空捏造,因为当时现场查案的,还有金尚书,他并未指明王守仁所拿之证据是假的。
形同默认!
而另外一件证据更有说服力,梁都统,金尚书,包括刑部推官都可以作证,那个看着质朴无华的小盒子,就是用来装蛊虫灰蝇的,同样的盒子在沈逸夏住所收到,似乎可成铁证了。
顾炫晖很着急:“阿夏,怎么回事?我不相信是你。”
沈逸夏对他微微一笑:“不是我。”很肯定地回答。
顾炫晖就信了,点头道:“好,我知道不可能是你,因为你舍不得阿秀。”
王守仁大怒:“皇上,人证物证俱在,沈二公子还在抵赖,该如何处置请皇上定夺。”
皇帝道:“沈逸夏,念是你是皇姐唯一的儿子,朕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坦白承认,并诚心悔改认错,朕一定从轻发落你。”
沈逸夏笑意更深,只是他的笑,不达眼底,讥讽中带着奚落:“是吗?老舅还真是个念旧的人,不知母亲听了,会不会感动呢?”
皇帝黑沉着脸道:“朕没有跟你开玩笑,虽然朕一直很疼你宠你,但国法面前,容不得任何人胡来,说吧,当着朕与众卿的面,陈述你犯案过程。”
沈逸夏好笑道:“我从未杀人,如何陈述过程?还是皇上想让草民如以前那般,按皇上的意思凭空捏造?”
皇帝大怒,一拍龙案:“朕何时让你凭空捏造了?”
龙颜震怒,大臣们皆胆战心惊!
这位皇帝,曾有过一夜将两位大臣满门抄斩的历史,讲道理时,比谁都讲道理,不讲道理时,比谁都混帐,既便大家都知他是混账也没办法,谁让他是皇帝?只要他不是天天都混账,只偶尔一两次,大家只要过得去,就忍着受着,天下谁人不犯错呢?谁也不是完人,历代皇帝大抵都有或多或少的毛病缺点,还好他不是昏庸之极,大体过得去,大家就都会选择性忘记他所犯的错误。
瞧着今日这架式,有旧病复发的前兆,几位重量级大臣的潜意识里都相信沈逸夏不会那么蠢,杀了人还把重要证据留在自己家里等你去搜,而且,要逃,却不逃过,等你去抓。
自己都不相信的证据,皇帝却信,可见,查罪证是假,皇帝厌倦了沈逸夏,想要找他麻烦是真。
所以,尽量不要触他的霉头,以免惹祸上身,惨遭渔池之殃。
“就是现在!”皇帝的威怒却没吓到沈逸夏,他嘴角笑意一直未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