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夏道:“草民告退。”说完,也不等皇帝同意,转身就走。
皇帝:“什么草民草民啊,你……你天生贵胄,你是阿姐的儿子,是朕的……外甥,你这样的身份,谁敢说你是草民?”
但沈逸夏已然出了大殿门。
福康也向太后告辞。
皇帝拦住道:“阿姐,我不是真的要削了阿夏的爵位,我是……”
福康连眼神也不肯多给他一个,转身走了。
屋里一下子只剩下皇帝与太后。
太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皇帝委屈地坐到太后身边:“阿娘,儿子这次好象真的伤了阿姐的心。”
太后道:“你呀,什么都没弄清楚,就听皇后在那儿窜掇,这些年来,以公主之身主政也好,下嫁英国公也罢,全是为了你,为了朝庭,她牺牲良多,你看不见,只顾着自己那不该有的小心思,肆意妄为,你可知如今外头如何说她?你是男人,又是皇帝,再荒唐人家也只会说你风流,她是女儿家,可知唾沫水能淹死人的。”
皇帝道:“儿子知道错了,儿子……真的很想……很想请阿姐原谅,如果可以,儿子巴不得……巴不得把这江山给了阿夏,只要阿姐开心就好。”
太后瞪他:“胡说,静王不是你儿子吗?他不是好孩子?给阿夏算什么?你阿姐会同意?她会开心?阿夏也不屑。”
皇帝道:“可是,这样太委屈阿姐和阿夏了,儿子心里……难过得紧。”
“难过也受着,不许再打扰他们的生活,就这样过,皇家的颜面,你的颜面,你阿姐的颜面,还有英国公的颜面都保住了。”
“你是皇帝,每行一步都要慎之又慎,半点轻忽不得,你姐将大好江山交于你手,不是让你任性胡来的,是让你好好坐稳,并发展壮大的,祖宗基业,多么沉重的担子,你是男子,你不担,难道还要让也担么?你呀,好好当好这个皇帝,远奸佞,亲忠良,别再任性了,你阿姐的心里呀,最惦记的还是你,等过段时间,她气消了就好了,你以后再不许委屈她。”
这话说得皇帝心中熨贴,可还是有点不舍:“阿娘,我……就是想多亲近阿姐,亲近阿夏,也想把两个孙儿带回宫里来,日日看着,那日我见了两个宝宝,一儿一女,大的象极了阿秀,小的则是阿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长得极好。”
太后也心生向往:“哀家也想啊,可……现在真不是时候,你看阿秀遭了多大罪,你呀,不是哀家气你,你怎么能拿阿秀的命去给阿夏解蛊呢?”
皇帝道:“阿秀虽好,毕竟只是个女人,朕对不住阿夏,一心只想给他解蛊,可朕总不能拿自己的血和本命蛊去救人吧,只能出此下策了。”
太后道:“话虽如此,你可知对阿夏来说,阿秀是他的命,没了阿秀,就算他的蛊被解了,你以为他能独活吗?就算他为了两个孩子活下去,他还会快活吗?就比如说,如果你阿姐走了,以后再也不回来,你会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