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脂的心中,始终不过善良。
尹慕棠时刻保持警惕,她终于知道为何晏云乔派在身边照顾的侍女各个身怀武艺了。
这宫中的薛贵妃可不能有什么闪失了。
见尹慕棠眸子里的狠色,薛清脂想要开口说话,她只得拼命的眨着眼睛。
现下她已然这幅模样,尹慕棠刚刚的动作也是赌上自己的运气,见她眼神的提示,尹慕棠深吸口气,将她颈间银针拔出。
“咳咳。”
薛清脂轻声咳嗽,便对着她说道。
“我知你是恭王妃,含烟不知,云乔,他更不知。”
如今尹慕棠已然知道她的身份,那薛清脂也不打算隐瞒。
“小雀,帮我调些糕点来。”
这话之前曾说过一次,便是要支走侍女的意思。
纵然如此,尹慕棠也没有丝毫松懈。
知晓自己现在不能移动,薛清脂也并未懊恼,她眼神看着尹慕棠缓缓开口。
“我知道,我与含烟,终究只能留下一人。其实我不过是有些贪婪罢了,虚妄在这仅有的时间里能够多陪在云乔身边。”
薛清脂突然开口,但这话似是将三人的关系全盘说出。
尹慕棠有些奇怪。
“你为什么会中毒?”
若是薛清脂,那她当是宫中皇上最宠爱的妃子,而这边也一定被晏云乔小心保护,怎么会中毒呢?
听她如此说来,薛清脂笑而说道:“是含烟,我们姐妹二人从小就馋嘴杏花酥,虽然味苦,却食之沁心,每次她到宫中的时候,都会在此处亲手为我做上一盘酥糕。”
说来,薛清脂的眼光落在了身边的盘子中。
那里,还有食了一般的杏花酥未吃完。
尹慕棠有些奇怪,为何她明明知道糕点中有毒,而且是自己妹妹给她下的,她却还要吃下,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今日是自己在此处与她诊疗,若不是自己,她应当命不久矣了。
想到这里,尹慕棠终于知道晏云乔担心的究竟是谁了。
其实一直以来,心中郁结的不过都是薛清脂自己罢了。
而薛含烟与自己的相处时不过是装病的模样。
“这药物剂量不大,当是缓缓渗入体内,长久食来,你必定命归黄泉,你什么都知道,却为何还要?”
“还要食之。”
薛清脂接过尹慕棠的话。
“其实我们二人之中,终于一人该是结束生命的,若是这般,我到宁愿是我自己。”
薛清脂对于自己的妹妹,始终心中有愧。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尹慕棠知道,若是不搞清楚当年的事情,她自己永远猜不透这三人的关系。
薛清脂笑然。
“含烟应当与你说了一些了罢。”
确实,之前与尹慕棠诉说的,便是薛含烟的记忆,但在薛清脂的记忆中,真相究竟是什么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