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告方梓染。”
但接下来他也别想插手。
方梓染哼哼着微微睁开了眼,刚庆幸自己没有死就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在病床上,急忙四处乱瞟,将角落的陆知章视作救星。
“知章哥哥,快救救我!”
在夏宅她见识过夏初晴的手段,本以为趁她虚弱是最好的下手时机,一旦事成,连陆家两个老不死都要高看她一眼。
就算倒霉被发现,陆家也会护她周全,怎料半路杀出一个夜未冥。
陆知章低垂着头,声音压得很低,“方梓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夏初晴完全可以愤怒,完全能以正当防卫的名义报复甚至反杀方梓染,也可以将她送进监狱度过余生。
但是她没有。
方梓染有些不安,“知章哥哥,你为什么不叫我染染了……”
“这个重要吗!”
陆知章瞬间烦躁起来,“你差点杀了人!”
“当然重要!”她哭喊着,“你变了!你不爱我了!你的心都被夏初晴这个贱人勾走了!”
她现在的模样再算不上可爱单纯,她拼命挣扎着,滑稽可笑,只有头能勉强抬起,丝毫没有往日的淑女风范。
“你疯了!”
“疯的不是我,是你们!你们都被她骗了!你们都不知道她有多恶毒!她做这些只是想吸引你们的注意!”
她向陆知章解读着夏初晴的一举一动,想让他明白只有女人最了解女人,夏初晴目的不纯,她才是全心全意爱着他的人。
夏初晴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她垂着眼睑,沉默不语,手背上的纱布和衣袖上的血迹像在讥讽:这就是你要守护的人。
方梓染看不见她,继续长篇大论,陆知章感到厌烦和羞愧,喝止:“够了!”
她一怔,稍稍恢复了理智,转而开始回忆他们曾经的美好。
“知章哥哥,我们明明很好的,你昨天还答应会娶我的……”
在原主婚后,方梓染放弃白莲路线,无论长相还是手段都比现在高明多了。
那个贴心,那个绕指柔,把陆知章吃得死死的,原主唯有一死方能解脱。
哪怕是原世界那个跋扈的方梓染,也是阴狠得痛快正当,得不到就毁掉,不想毁掉就把阻碍干掉,从不会像这样难看。
夏初晴从她的视觉盲区走出,方梓染瞬间闭了嘴,眼前这张绝美的脸令她想起自己那猪头似的脸,她恍然大悟,怪不得陆知章都不应声呢。
她又羞又愤,只想着自己能摆脱束缚掐死面前这个女人。
“是不是因为从小到大你要什么我都会让给你,日久天长,你就觉得我的东西都该是你的,包括我这条命?”
方梓染这次没能得逞,但无论哪个时期、哪个世界的方梓染本质都是自私排外,嫉妒令她面目全非,不把夏初晴彻底驱逐不罢休。
夏初晴现在还没有什么大动作,她就能疯狂至此,可以料想,无论这个世界的走向如何,她依旧会在本性的指引下做出类似或更糟的事。
某种程度上夏初晴改变又似乎什么都没改变。
“是我不对,这些年太放纵你了,让你养成了这样的性子,我想了想,还是应该给你上一课,没有一种死亡是不痛苦的,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夏初晴不是原主那样的良善之辈,她可不相信退让能换来真正的和平。
她从兜里拿出一个装有透明液体的注射器,晃了晃。
“你应该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