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悄悄关上门,好像这样就能把这份从那个世界带来的唯一美好保护起来。
她是羡慕的。
从小她就知道,以她这样的出身不努力读书永远都跳不出这个环境。
她不像原主一般天赋异禀,但也已经做到那种条件下的极致,学杂费全免,保送至国际贵族高中。
但不同阶级的人之间永远存在壁垒。
她是旁人眼中的清高美人,不收情书,不收任何形式的礼物,不接受任何人的告白,联系方式一度被炒至五位数。
她从小看多了趋之若鹜的疯狂,没有谁能长盛不衰,她并非风尘,却依旧要用待价而沽的形式保护自己。
受异性追捧的她成为同性眼中的白莲狐媚,带头执行校园暴力的便是方梓染。
方梓染是这方面的惯犯,而夏初晴向来不会任人拿捏,攻守硝烟旷日持久,达到微妙的平衡。
如果不是那个人的出现,她们很可能就会以这种形式结束三年高中生涯。
那个人拥有让人疯狂的魅力,或许是夏初晴不吃这一套他才会如此执着,但她做不到委曲求全,他也不信虚与委蛇。
当她因为他而被方梓染陷害偷窃即将入狱,他反过来冷眼威胁她。
虽然她捅了他一刀被关进病院已是生不如死,但比起伤害那个庞大家族唯一继承人的罪名,这个惩罚还是太轻了。
有时候她分不清他是在保护还是在伤害自己。
对那个人来说,她究竟是什么呢?
南肆和昨天一样挥挥手告别,准备进教室时,发现夏初晴也跟了上来。
她眼里闪着光,手背在身后,语气也添了几分活泼。
“以后我们就是同学了。”
南肆的心突然变得很快。
扑通扑通。
夏初晴的加入是轰动性的,起码对赵夭夭来说是的。
教室里这些十几岁的年轻人,或多或少从别人那听说过夏家孤女的光辉事迹,当然他们更八卦不久前那场草草收尾的婚礼。
结合网上的消息,他们脑海中勾勒出的是一个失婚怨妇的形象,根本无法和眼前这个漂亮新同学联系起来。
“瞧瞧人家的二十岁,当老板结婚离婚一个都不落,还能回过头来艺考,就我们还在这里玩泥巴。”
“听说她最喜欢读一个学位攻下一个领域后就换下一个,这次估计也是。”
“我看她对男人也是占一个丢一个,哈哈哈。”
“昨天那位不是说南肆是她情人吗,我看是真的。”
“没准真相就是陆少被戴了绿帽她倒打一耙呢!”
赵夭夭差点就要挥着拳头砸过去。
这帮墙头草!
赵夭夭的拳头被刘萌拦下。
夏初晴脸上依旧是淡淡的微笑,她瞟了一眼几个好事者,他们便噤了声。
夏初晴欺骗性的外表让他们忘了这是在和他们父辈乃至祖辈打交道的仲夏集团继承人。
这种程度的语言攻击对夏初晴来说还算不上什么,来之前她已经把整个班级的背景都看过了,这几个人与兰家走得近,以后是该多多“关照”。
她很自然地站到南肆边上,向赵夭夭和刘萌点头示意。
兴奋盖过刚刚的愤怒,赵夭夭没功夫理会那些杂碎。
妈妈,她在做梦吗!
方梓染比昨天来得更迟。
她一点也不想再见到赵夭夭,在床上赖了大半天,直到兰茵儿亲自过来叫她,保证已经打过招呼不会发生类似的事情,她才勉强同意再试一次。
她正愤愤地想着该如何收拾南肆一群人,就与夏初晴冰冷的视线对上。
时隔数日,当她再次与夏初晴相遇,仍是如见挥着镰刀的死神,恐惧将她带回那张病床,整个头皮发麻,浑身汗毛直立。
夏初晴冷笑,看来她这一课上得很成功。
方梓染压下想扭头就跑的冲动。
不行,陆知章这条路变得难走,妈妈张叔叔那又是一笔烂账,只有兰姨还在支持自己。
她化恐惧为斗志,咬着牙,恶狠狠盯着夏初晴。
她已经在冲动下退了学,难道是听说她要艺考所以也跟着要进娱乐圈?
东施效颦,真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