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娴呆望着病房外的天空。
二楼而已,又是落在草坪上,她并没有受多重的伤。
住院一是为了显示她的受害者身份,二是为了隔离外界的纷扰。
她多希望这是一场梦。
梦醒了她还是那个纯洁的叶知娴,但身上男人留下的痕迹是她此生洗不掉的烙印。
她的眼泪又滴滴答答地掉。
有人敲了敲门,她急忙擦掉脸上的泪珠,红肿的眼却遮掩不掉。
“请进。”
她虽然不想见任何人,但是长远计,不得不接受其他人的怜悯同情。
进门的是夏初晴和南肆。
叶知娴脸色惨白,别过头去。
虽然她最后一跃挽回了舆论,但是夏初晴肯定不会原谅她和方梓染的勾结。
她也没必要伪装什么了。
“你们来干什么,来看我笑话?”
夏初晴在床边坐下。
“你和我有什么关系吗。说的近些,你也不过是望夏的新同学罢了,是死是活,于我何干?”
“那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叶知娴觉得自己别扭极了,她一边讨厌夏初晴把话说得这么直白,一边又希望所有人都能像夏初晴一样真实。
这样她就不必活得那么累了。
南肆从肩上宠物背包里抱出有些惊恐的小猫麻薯,放在叶知娴的床上。
这个年纪的猫咪长得极快,没几天它就大了一圈,肚子圆鼓鼓的。
她向南肆吼道:“南望夏,我根本不喜欢你!我靠近你只是想利用你!”
她的心紧绷着,她已经配不上南望夏了,把过去经营的形象揉成一团让她有种报复的快感。
她抓起颤颤巍巍向她靠近的麻薯。
“你以为我有多喜欢猫吗?我恨猫,我恨每一个和猫一样撒娇打滚就能得到一切的人!”
南肆很平静。
“我知道,我从一开始就知道。”
叶知娴一愣,原本有了生气的眼睛又衰败下去,手一松,小猫重新掉到被子上。
她笑得惨然。
“都知道,你们都知道,只有我是个傻瓜,替人做嫁衣……那你还陪我演什么戏,耍我很好玩吗?”
“其实,如果你用真实的一面和我们相处,我们或许会成为朋友。”
叶知娴低头看见麻薯有些冰凉的小爪子贴在她的手背上。
她最讨厌的生物,没心没肺地原谅了她刚刚的粗暴。
而她算计的人宣判她从此可以做真实的自己。
她把头埋进掌心,哭了起来。
陆家对方梓染的忍耐到了极限。
上次她试图谋害夏初晴不成,夏初晴自行惩戒,才让陆家容忍了她一回。
她却觉得是自己面子颇大,犯了事,除了本就讨厌的夏初晴,什么麻烦也没有,这才想了一出更加恶毒的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