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山有进气无出气,眼看就要归西。
方母不知道方梓染怎么成了这个疯狂样子,但知道她一介妇人,不能失去张山的庇护,张家那群人会杀了她的!
她哆哆嗦嗦拿出手机,却被方梓染一把夺走。
“你要做什么!你要报警抓你的女儿吗?”
“你放他一条生路吧!他再不好也诚心诚意疼了你十几年啊梓染!”
“疼我?疼我就是要我的命吗!”
她把手机往地上一砸,方母吓得抱住脑袋直哭。
方梓染一直保持着防御姿态对着张山,直到看着他血越流越多,极度恐惧带来的勇气再次被恐惧占领。
她都干了什么?
她手中的酒瓶摔在地上,滚到了角落。
她试探着把手指放在张山的鼻子下,又试着晃了晃张山,心中一个声音告诉她:她杀人了!
她跌跌撞撞跑出破屋,用尽全身力气奔跑,而不过半个小时前,她也是这样奋不顾身奔向她新的未来。
兰茵儿在兰家也并不舒坦。
庶子庶女终于等到她这个嫡女落马,赶着来看她的好戏。
“哟,茵姐放着好好的陆家太太的日子不过,怎么想起来兰家这间小庙了?”
“要是我也有茵姐这爬床的本事,我也能当陆家太太了。”
“你哪会啊,这种没皮没脸的事只有嫡出才会,可不教我们这些庶出!”
兰茵儿绷着脸,指甲卡得手心失去知觉。
兰家只有她和嫁给李高员的妹妹兰芙儿是正室所出,为了传宗接代,父亲接来了外室及子女,逼她们和他们平起平坐。
若不是她当年使了手段,送到兰家来的姻缘都会被这些所谓的弟弟妹妹抢去,哪还轮的上她们!
如今兰家为了避嫌逼着兰芙儿与李高员离婚,大房只剩她一人撑着。
她要是真的与陆晚离婚,别说兰家会如何对付大房,他们第一个就会送上适龄女儿顶上她的空位!
见兰茵儿没有反应,他们嘲讽得有些无趣,便想动手拉扯。
“住手!”
兰母出现喝止。
“哼,这么多年,你们还是这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她一脸不屑,似乎多和他们说一句都是脏了她自己。
兰茵儿盼到了救星,急呼:“母亲!”
她快步到了兰母身边。
兰家的几个庶子庶女也没给兰母好脸色,要不是兰母娘家对兰家还有点用,哪还有兰母在这装腔作势的份。
兰母将兰茵儿带回卧房,问道:“好孩子,你快和我说说到底怎么了?”
她突然接到兰茵儿的紧急通知赶去陆家,回家后又和兰父大吵一架,现在才有功夫好好梳理个中缘由。
兰茵儿边垂泪边和她说了方梓染反水和陆家翻脸的事。
“母亲,我现在该怎么办?”
兰茵儿对母亲十分信任,当年下药和之后的手段都是和她商谈过的。
兰母对这些事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到一向温吞的陆晚也会了快刀斩乱麻。
“茵儿,夏初晴短时间肯定不能再动,陆晚和陆家二老现在都把她当宝,咱们没必要触这个霉头。”
“可……”
“知章不是对她有意么,就让知章和她先交往着,陆晚总不能明着抢自己儿子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