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观澜心中冷笑。
帮她?周素素什么时候真心实意地帮过她?不过被她利用罢了。
现如今,反倒拿此说事,还叫她生生欠了一个人情。
实在可笑。
想着,陆观澜反握住周素素的手,“三姨娘,为今之计,是赶紧报官,追查到四妹妹的下落。”
周素素一听这话,忙扭头吩咐玉儿驾车去城里报官。
随即想到山头离城中有些距离,怕是耽搁不得,便又道:“等官兵赶到,莲青还不知如何了。咱们现在该如何啊?”
陆观澜面露柔色,安慰道:“四妹妹被绑去不久,咱们现在还是等着官府的人到吧。”
周素素此时已乱了方寸,只能听从陆观澜,便点头,“是,”随即扭头冲玉儿道:“还不快去!”
玉儿驾车赶去报官,陆观澜便拉着周素素到一旁林中休息。
周素素心头焦急,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眼瞅着来路,盼望官府的人早些赶来。
陆观澜在一旁冷眼瞧着,心头不觉发笑。
周素素也是护女心切,全然没有想到那一层,这才听信了她的话。
报官?若是官府的人赶到,瞧见陆莲青失了清白的样子,那可谓人尽皆知了。
堂堂尚书府四小姐,被乞丐侮辱,将来还怎么做人?
陆莲青不是这样着急嫁人,日日盼望宋月梅帮她寻得一门好亲事吗?
这下可好了,宋月梅还真替她寻了门“好亲事”,陆莲青也该心满意足才是。
官兵们一赶来,便四处搜寻。
眼看着天色都要暗了,才传来消息,说山下乞丐窝里发现一个女子,只是那群乞丐都没了踪影。
周素素闻言,忙看向陆观澜。
陆观澜眉头紧蹙,也露出一副急切之色,“咱们还是快些去瞧瞧四妹吧。”
待陆观澜和周素素赶到时,只见残破的木屋内,陆莲青一丝不挂地躺在草堆上。
人还在昏迷着,也不知受了多大的罪。
周素素见状,口中快要喷出血来,只觉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陆观澜一摆手,冲玉儿道:“赶紧将三姨娘带回去,这里有我。”
玉儿见此,也不敢多言,忙扶着周素素往外去。
陆观澜掩鼻,眼底闪过一丝嘲讽,对阿梨道:“外头有多少人瞧见四小姐如此模样?”
阿梨凑近陆观澜耳旁,“怕是都瞧见了。”
陆观澜勾起唇角,“去禀告老爷此事,再从府中带几个老嬷嬷过来。”
阿梨闻言颔首,随即道:“那小姐您呢?”
“我?”陆观澜瞥了眼陆莲青,“我便在此等着四妹妹醒吧。”
待阿梨一走,陆观澜便推开残破的木门,走近屋内。
屋子里一股难闻的气味,叫陆观澜也觉刺鼻难忍。
她走到陆莲青身旁,褪下外衫,披在陆莲青身上,又在一旁蹲下。
陆莲青如今的下场,也不枉平日同她针锋相对了。
不多时,陆莲青便转醒。
只是眼神迷茫,神智似乎也有些混沌。
可在瞧见陆观澜的那一刻,眼神顿时清亮起来。
“陆观澜!你害我!”陆莲青从草堆上坐起身,随即像是想起什么,忙扯过滑落的外衫,将身子护住。
陆观澜微微一笑,“四妹妹何出此言?你这身上的外衫,还是姐姐为你盖上的,你不知感恩,反倒说我害你?”
陆莲青晓得发生了什么,忍着浑身的疼痛,心头恨意难掩,指着陆观澜大骂:“贱人!你这个贱人!是你存心害我!是你!都是你!”
陆观澜面上毫无波澜,“四妹妹,可还记得,今日我问你,为何如此讨厌我?”
陆莲青冷笑,“是!我讨厌你!我就是讨厌你陆观澜!你这个贱人!你凭什么生来就是嫡女,你凭什么就要金贵得多!”
陆观澜闻言,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陆莲青,眼里尽是轻蔑,“凭什么?是啊,我也想知道,凭什么。”
凭什么因为她是嫡女,就要被毁容,就要受迫害。
这些人,又何曾想过她的处境?
同陆莲青这样的人,讲不清这些道理,她也无暇同她费口舌。
“陆观澜,你今日害我,我定要让所有人知道,你将来也定然不得好死!”陆莲青气急,想着自己这辈子已经毁了,便无所顾忌,肆意乱骂起来。
看着陆莲青如此发泄,陆观澜却笑道:“我害你?我如何害你?你可有什么证据?再者,我早就不得好死过了,也不差这一世再来一遭。”
陆莲青猛地站起身,眼里尽是疯狂的恨意,“陆观澜,你说不过你,好,今日,我就与你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