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经竹闻言,不安的心顿时安定许多。
便垂下头,同宋月梅一起在门口等着。
玉儿将木盒子抱进里屋,呈至陆秉言面前。
陆秉言安抚般拍了拍周素素的手,便起身,将玉儿手上的木盒接过,放在桌上。
周素素扶着额,一副叹息难过的模样,目光却朝着陆秉言看去。
先前将这东西拿给陆观澜看了,陆观澜便让玉儿回来埋了,说是别让近了她身。
她便用布将这盒子包了,再埋进的院子。
昨日将这东西挖了出来,为的就是等今日取来给陆秉言瞧瞧。
盒子一打开,便能闻见一股扑鼻的芳香。
这香味是香料浸泡所得,不是普通香包带有的气味。
盒子里放着一件儿小衣裳,还有一个小锦盒。
陆秉言伸手,将小衣裳拿了出来,凑在鼻尖闻了闻,除了香料味道,没有其余异样。
这时候,赵管家又带着那大夫取了药回来,正在外屋禀告。
陆秉言便让玉儿将盒子拿上,同他一起出了里屋。
“大夫可否替我查验一番这盒子里的物件儿?”陆秉言指了指玉儿怀里抱着的盒子,冲大夫拱手道。
大夫仔细看了看那盒子,也不作声,只示意丫鬟把盒子放在桌上。
打开盒盖,里头香味不减。
大夫闻了眉头直皱。
陆秉言以为发现异状,忙问:“可是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大夫摇头,“只是这香气太甚,叫在下有些闻不习惯。”
陆秉言闻言,眸中竟有些失落。
大夫又拿起那小衣裳查看,同样凑近鼻尖嗅了嗅,没有觉察到什么不是。
既然衣裳没问题,难不成是那锦盒里的东西不对?
正想着,就见大夫将那锦盒打开,里头正放着一条丝巾。
丝巾质地柔顺,一看就是上好的材料。
那大夫将丝巾凑近鼻尖一闻,面上顿时失色。
忙将丝巾呈在陆秉言面前,颔首道:“陆大人,这丝巾……这丝巾里头浸了麝香!”
陆秉言闻言一怔,还真用了此等恶毒的手段?
他将丝巾接过,愣愣瞧着,却忽然发现,手中丝巾的材料,是蜀锦。
陆秉言想起宋月梅说自己送的是小衣裳,还说陆观澜也送了贺礼去。
可是,三姨娘却说,小衣裳和丝巾都是宋姨娘送来的。
这样一来,究竟谁的话有问题,那便得好生查一查了。
想着,陆秉言冲赵管家吩咐:“去将宋姨娘和大少爷叫进来,对了,瞧瞧大小姐送王大小姐走了没有,让大小姐也过来。”
赵管家闻言应声退下。
里屋的周素素此时有些忐忑。
方才老爷说她滑胎是用药才导致如此,可她晓得,自己明明只是胎不稳,本就保不住。
虽说宋月梅送来的东西的确有问题,可她总觉得,事情有些太顺了。
这宋月梅,又岂是轻易叫人抓住把柄之人?
陆观澜到了厢房,便同王沁儿一直说着话。
刚准备把人送走,就见赵管家来请,说陆秉言要她回去。
王沁儿闻言,便道:“观澜妹妹,要不,今日我不走了?”
陆观澜笑道:“姐姐何出此言?”
王沁儿蹙着眉,颇有些担忧道:“我瞧着,今日你家不太平,虽说如今我还是个外人,可到底若是有能帮衬你一二的,我也能安心些。”
陆观澜不语,半晌,才点点头,“好,那我便让人去姐姐府上通报一声,就说姐姐今日在我院儿里住下了。”
说罢,二人便起身一同出了厢房。
宋月梅被赵管家请进屋子,便站在一旁低着头抹泪,不发一言,甚是委屈的模样。
陆秉言坐下,端过一旁茶盏,还没喝上一口,便见赵管家带着陆观澜回来,身后还跟着王沁儿。
陆秉言一愣,怎的王大小姐还没走?
一见陆观澜,一直没说话的宋月梅便开口了:“老爷,鸣儿的脾性您最是晓得,这孩子虽说往日里骄纵了些,到底秉性纯良,是断然不会伤害他的亲弟弟呀!”
陆观澜这刚踏进门,就又瞧见宋月梅演戏。实在觉得有趣,便拉着王沁儿在一旁坐下。
陆秉言见陆观澜坐下,本想喝斥,可转眼瞥见王沁儿,便生生忍了下来。
陆观澜瞧见了陆秉言的神情,只觉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