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在此时让陆观澜同宋月梅多斗斗,往后,恐怕就连陆观澜也没那个本事相争了。
周素素见陆观澜还要走,便又拦了上去,“大小姐!您就听我一句劝吧,宋姨娘如今正在前厅说着您的不是呢,这好歹也得去老爷面前分说分说不是?”
陆观澜闻言,眉头一展,“我说三姨娘,您就这样想我去?”
周素素一甩手帕,“害,大小姐说得这是哪里话,我也是想着,大小姐别同老爷生了嫌隙才是。”
陆观澜实在有些疲惫,索性一摆手,让阿梨将周素素拦住,自己则转身走了。
周素素想上前再拦住陆观澜,却被阿梨挡了。
“三姨娘,大小姐今日乏了,无论老爷想罚想训,都等明日再说吧,”阿梨屈膝,冲周素素行礼道。
周素素无奈,只得望着陆观澜回了院子。
前厅,陆秉言还在等着。
之所以不想追究,不过是想着,陆观澜估摸着该是在外处理票号事物。
这若是要将票号交出,账目什么的,总得对对才是。
宋月梅在一旁煽风点火,他如今自然是看得出,却没点破。
便打算在前厅喝着茶等上一会儿。
若陆观澜回来,他便教训两句便是,待她明日把转让票号的字据送来给他。
若等不到陆观澜,他也打算先行歇下,总归明日陆观澜要来见他。
正想着,就听来报,说,大小姐回来了,如今已回了院子。
陆秉言闻言,便起身道:“罢了,既然平安回来就好,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说着,就要转头走。
宋月梅不知陆观澜究竟出门做什么,却想着陆观澜如今主意手段多,又结识了二殿下。
若事她跑出去密会了二殿下,请二殿下驳了老爷的回帖,改为让她陆观澜赴宴,那她如何是好。
便想着,让陆秉言好生盘问一番。
岂料,陆秉言似乎对陆观澜此事不大在意,这会儿子听说陆观澜回来,竟打算了了。
这她如何能依,忙跟上前去,“老爷,大小姐一个大家闺秀,如此擅自离府,实在有些不妥吧。”
这话在宋月梅口中说了几遍,陆秉言听得有些烦了,却还是耐住性子,道:“观澜出府便带着随侍,我虽说担心,可得知她如今回来,便也安下心来,她素来是个心中有分寸的,自然不会惹上什么事端。你有空关心这个,不如关心关心华生。封王礼过后便是科举,若华生落榜,可就又得等上三年。”
宋月梅见陆秉言已经这样说,便不好再开口,免得惹陆秉言更加厌弃。
既然老爷不愿亲自盘问,那她便自己问。
见着陆秉言走远,宋月梅才道:“云丽,明日,你再找几个人,跟着她。我就不信,不能查到她究竟去了何处。”
宋月梅今日派去跟踪的人,也不知为何,一个都没回来,倒真是让她奇怪。
云丽点头,“明日奴婢定再找两个聪明些的,也免得跟丢了。”
宋月梅一摆手,“?回院子。”
陆观澜回了院子,喝了阿梨煮来的安神汤,便安神躺下。
阿梨在床沿坐着,替陆观澜掖了掖被子,便将床边的烛火吹灭。
屋子里,顿时暗了下来。
就听见阿梨出了屋子,将门合上的声音。
这时,陆观澜却蓦地睁开双眼。
同方才的困倦不同,这会儿的她,眼神犀利泛着寒光。
快了,让宋月梅永世不得翻身的日子,快了。
翌日,陆观澜起了个早。
刚起身,就见阿梨近来说,老爷让她醒了便去膳堂一同用早膳。
陆观澜并未理会,让阿梨回话说,今日自己病了,晚些时候再去同父亲请安。
陆秉言在膳堂听了阿梨回话,眉头皱了皱,问:“何时病了的?可有请大夫?”
阿梨道:“小姐说,约莫是昨日操持,走了好些地方,夜里回来的时候,又受了凉。许是染了小风寒,不碍事,先休息一番便是。”
陆秉言闻言,这才点点头。
陆观澜这样说,那便是打算将票号交出来的意思。
既然如此,他也用不着着急了。
随后,摆手让阿梨回去,还嘱咐好生照料小姐。
阿梨回来后,将陆秉言的话同陆观澜一一禀报。
陆观澜不由一笑,拿起妆台上一支素簪,“票号的交接,须得有我画押,他这哪里是关心我,不过是不想事情不顺利。”
陆秉言哪里会管她的死活,不过是怕耽误自己娶亲罢了。
想着,陆观澜抬眼问:“你去瞧瞧小菊,看这丫头能起身了吗。”
阿梨便应声退下。
昨日她本没想避着宋月梅,估摸着要不了多时便能将林汪海的事处理妥当。
谁知,这林汪海做的混账事太多,才让她花了一整日还处置不完。
今日,她还想再出府,便只能做得隐蔽些,以免宋月梅有机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