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观澜上前将木盒子打开,将盒子里的荷包拿在手上仔细瞧了瞧,不禁点头赞叹,“不愧是京中第一绣坊,这绣工,怕是陆经竹都认不得究竟是不是自己的东西。”
阿梨道:“那这荷包是找个墨园的丫头送去?”
陆观澜思索片刻,将荷包又放回了木盒子里,道:“陆经竹如今还在禁足,若是去找墨园的人,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察觉。”
“那小姐的意思是,让奴婢去?”阿梨疑惑。
陆观澜摇头,笑了笑,“傻丫头,这三殿下又不是认不得你,若是你去,他还会信这是陆经竹送的?”
看着阿梨一脸不解,陆观澜又道:“这自然是要找个面生的去了。”
阿梨闻言想了想,“小姐您信得过的便是奴婢和小菊,那是让小菊这丫头去?”
陆观澜又摇头,“笨,”说着,陆观澜使了个眼色,挑眉看了看窗外的院子。
阿梨顿时恍然,“小姐您是说初语!”
陆观澜微微一笑,“既然买了这丫头回来,总得为着我做些事才是。”
“可······”阿梨似乎有些迟疑,“初语她不知其间缘由,若是有个差错,那小姐岂不是危险了。”
陆观澜拍了拍阿梨的手,安抚道:“放心吧,这丫头定然不会辜负我。”
她此番让初语去,便是想知道,这丫头究竟是哪边的人。
她可不信初语的身份真是贫苦人家出生那么简单,却也猜不准,这丫头究竟是成野的人还是旁的什么人。
此番前去,便是试探初语,好叫她心里有个底。
若是成野的人,那成野便会从初语口中知晓,陆经竹如今被困,正等着他去英雄救美。
那这荷包即便起不了作用,依照成野前世对陆经竹的喜爱,想来也会来陆家掺合一脚。
若不是,那她便还得再想想,初语背后真正的主子是谁。
饶是她算计的这两件事都没成,于她而言,也都能达到目的,不算亏。
阿梨不晓得自家小姐如今打的什么主意,只是想着,但愿初语能顺利完成小姐的交待。
用过午膳,陆观澜难得地将初语叫来屋子里。
初语似乎有些胆怯,也显得有些小心翼翼,上前同陆观澜行了礼,便道:“不知小姐唤奴婢来是为何事?可是奴婢将院中花草照看不周?”
陆观澜正喝着茶,放下茶盏才缓缓开口,“你将我这院子打理得很好,只是,你来了我身边也有些日子,只让你做这些,实在有些委屈了。”
初语闻言立即跪下叩头道:“小姐切莫赶奴婢走,奴婢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小姐尽管说便是,奴婢一定好生改!”
陆观澜看了一旁的阿梨一眼。
阿梨便上前将初语扶起,“你这丫头怎的如此傻气,小姐是想让你做旁的差事,不是要赶你走。”
初语战战兢兢地被阿梨扶着站起身,眼中竟还带着几分泪,“那······小姐是让奴婢做什么?”
陆观澜看着初语,嘴角含笑,“你放心,如今不是宋姨娘掌家,便再不会让你受那般的屈辱。”
初语连忙摇头,“奴婢不怨小姐,那是奴婢应该做的。”
陆观澜轻笑一声,伸手将一旁茶几上的木盒拿起,递给初语,“我要你替我送一样东西出去。”
初语愣了愣,回头看了眼阿梨,见着阿梨点头,便上前双手接过。
“这是二小姐托我替她送给三殿下的东西,至于里头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你只管送去便是。三殿下平日里都在宫中,你只需送去宫门处,说是给三殿下的,便有人来接,”陆观澜说着,站起身。
初语有些迟疑,抬眼看着陆观澜,见陆观澜正打着呵欠,还是一副慵懒的模样,便问:“那奴婢何时将此物送去?”
陆观澜伸手揉着肩膀道:“立刻。”
说罢,又回头冲阿梨道:“咱们去园子逛逛,我这睡了一天,腰酸背疼的。”
话落,也不再理会初语,便带着阿梨朝院子外去了。
此刻屋内没了人,初语也回头看向陆观澜。
替陆经竹送东西给三殿下?她这位小姐能有这样好心?
况且,早前为着防备于她,还将她赶到院子里,如今反倒这样信任了?
不知为何,她总觉着,她这位小姐在打着什么她猜不到的主意。
只是,这吩咐交待的事,她却不得不办。
想到此,初语重重叹了口气。
她还真是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