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语想了想,“也是。”
这家不像家,父亲不像父亲的,也真是难为陆观澜了。
说着,初语忽然想到一事,更是心中一喜,道:“如此说来,若是赶得上,还能去大禹过您的及笄之礼!”
陆观澜看初语如此开心,不由也跟着一笑。
是啊,同前世一样的是,她今生的及笄礼依旧没有母亲,可不同的是,她身边却多了许多人。
想到此,陆观澜抬眼,“我可是在替你们长孙殿下办事儿,若是因你耽搁,你就不怕你那长孙殿下怪罪?”
初语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笑着转身走了。
阿梨看着初语的背影,却忽然回头问陆观澜,“小姐,咱们当真要去大禹?”
陆观澜闻言扭头看向阿梨,微微一笑,“你若是不愿去,我自然不会强求。”
阿梨却摇头,“奴婢早前便说过,小姐去哪儿奴婢便去哪儿。”
陆观澜一笑,“你总归也是要嫁人的呀。”
阿梨却是一愣,蓦地不说话了。
陆观澜觉察到阿梨的神色,忽然想起若是从前这样说起,这傻丫头定然会说宁愿不嫁人也要留在她身边,如今这反应——难不成真是有心上人了?
想到此,陆观澜也忽然来了兴趣一般,忙追问:“好阿梨,快告诉告诉我,是哪家的好男儿呀?”
阿梨顿时脸一红,垂眸朝着陆观澜行礼道:“小厨房还炖着汤呢,奴婢先去看看。”
说罢,也没等陆观澜再开口,便立刻扭身离去。
陆观澜看着不由笑着摇摇头。
果然,一切都在变好啊。
傍晚时分,楚玲才从外头回到别院。
回院子的路上碰上了子元,子元见楚玲眼神空洞,见着自己也没有理会,不禁有些奇怪。
便抢步上前问:“你怎么了?怎的去了这样久?”
楚玲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脸色苍白地往自己屋子走。
子元又跟了上去,问:“贤妃娘娘可是说什么了?”
楚玲还是不语。
到了门口时,却听见屋内有什么动静。
楚玲这才扭身看向子元,皱着眉头问:“屋子里有人?”
子元道:“之前收留了一个乞丐,瞧她也是女子,身上没什么衣裳,便把她带来你屋子里取暖,这两日你不在,没人给她安排住处,便由着她住你屋里了,你若是嫌弃,我明儿赔你一身衣裳,再亲自给你打扫屋子,你看如何?”
楚玲冷着脸不语,随即推开门。
屋内,官长坞正拿着帕子擦拭柜子,身上穿着的,也是楚玲的衣裳。
听见有人推门进来,官长坞一回头,正对上楚玲的目光。
楚玲一见官长坞,顿时一愣。
乞丐?
眼前的女子容貌姣好,就是京中不少大家闺秀也没有这样的容貌,这样的女子,怎会是乞丐呢?
似乎瞧出了楚琳的心思,官长坞上前朝着楚玲颔首行礼,“这位就是宅中的管事姐姐吧,我叫长坞,家中父母早亡,被拐来京中险些被卖入勾栏,之后逃了出来,幸而晕倒在贵府大门外,这才得救。”
说着,抬眼看向楚玲,眼中已然蓄了泪。
子元这时候也跟在后头,瞧见官长坞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顿时起了怜悯之心,连忙帮着劝楚玲,“你瞧,人也算实诚,我看留在你手底下做事还是不错的,总归也好多个伺候殿······公子的。”
楚玲仔细打量了官长坞,长得不错,方才瞧着也还算勤快,只是——眼下还不能全然信任这不知底细之人。
饶是眼前女子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可到底没有亲自去查一查,仅凭女子空口一说,也是不能叫她信服。
如此,便也不能早早让女子知晓殿下身份,万一以后存了什么不良之心。
想着,又扭头问子元,“公子可有说什么?”
子元摇头,“我早禀报公子了,公子什么话也没说,想来是打算让你来处置。”
“让我处置?”楚玲一愣,“公子何意?”
子元道:“我禀报之后,公子只问了你的去向。”
楚玲心里一顿。
“说来你也是,从未离开过这样久的,也不是什么天高水远的地方,竟还能等到如今才回来。好在这两日公子也在忙,没再问起你,否则,我都不知该如何交待,”子元念叨着。
这时候,楚玲却忽然想起什么,余光瞥了一眼一旁的官长坞,便拉着子元出了房门。
子元看楚玲显然是有意避开屋内的长坞,便问:“你又怎么了?”
楚玲正色道:“我不在的日子,殿下可有见过她?”
子元一愣,摇摇头。
“这丫头还算老实,只在后院打扫,也从不去书房附近晃悠,我看了她几次了,这才觉着留下不错,”子元说着,扭头看了眼屋内。
又回头问楚玲,“怎么?你可是觉得有何不妥?”
楚玲好似松了口气,道:“没什么,许是我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