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玉儿倒有些迟疑,“大小姐才将前去,咱们就跟着,是不是不大好啊。”
周素素闻言想了会儿。
也对,她让玉儿这两日多盯着些桃园,便是想着那日陆观澜对她的态度着实让她觉着有些不对。
那日她高高兴兴回来后,又仔细想了想,才觉着陆观澜不像是真心让她为两个女儿准备入宫赴宴的添置。
倒像是只为了拿她做幌子,故意气一气陆经竹。
陆观澜的性子如今叫人越发吃不准摸不透,未免陆观澜突然变卦,她这才想着多盯着些。
今日又听得陆经竹那边儿出了事,她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自然也想去瞧瞧。
这一来,是真去瞧瞧陆经竹究竟如何,也能晓得个好歹。
二来,也是怕陆观澜同陆经竹商量了些什么,万一陆经竹身子不适是假,想让见陆观澜是真,到时陆经竹再用肚子里的孩子同陆观澜做交易,这二人因为一些利益又好了,那她的女儿岂不是没了那个机会。
想罢,周素素看着还没去准备东西的玉儿,斥道:“蠢丫头!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准备些东西赶紧随我去墨园!”
————————————
“小姐,如此能行吗?”萍儿看着自家小姐正拿着宽布裹身,眼瞅着忍不住担心。
陆经竹额上有些汗,眉头紧皱着,手里的动作却并未停下。
做戏就要做全,可不能让陆观澜瞧出什么来,毕竟陆观澜也没有那样蠢笨。
“小姐,您说大小姐若真是请来了太医,咱们又该如何?”萍儿又道。
陆经竹闻言手中的动作停了停,冷哼一声,道:“不会。陆观澜就算再在皇后面前得宠,也还没那个请太医的本事。”
所以,她便料定陆观澜待会儿定然会寻个由头来探望她。
如此,她便只能将戏做足,用宽布裹了身子,以免让陆观澜瞧出来。
“可是小姐······”萍儿有些迟疑,却还是忍不住道:“这么做值当吗?”
“自然,”陆经竹此刻脸上俱是胸有成竹,“毕竟,我还得亲眼看着陆观澜死呢。”
话音刚落,就听见院子里的丫头朝里头喊说大小姐来了。
陆经竹连忙扎紧了布,又将外袄披上,便回到床榻之上躺下。
萍儿回头便出门迎接。
“奴婢见过大小姐,”萍儿朝着刚踏入院子的陆观澜赶忙行礼。
陆观澜点点头,手捧着暖手炉抬眼朝屋子里望去。
“二小姐如何了?”这时,阿梨问道。
萍儿道:“二小姐这会儿正睡着,不知大小姐要来······”
陆观澜笑了笑,冲阿梨和小菊吩咐道:“把我给二妹妹准备的点心和鸡汤拿进去吧。”
“是,”阿梨和小菊应声颔首,随即便朝着屋子走去。
二人没有把东子搁在外屋,而是径直朝着里屋走去。
按理说,除了身边的大丫鬟,旁的什么丫鬟也好,没得主子的吩咐,是不得随意进出主子闺房的。
可阿梨和小菊就这样毫无顾忌地进去,摆明了就是陆观澜的意思。
萍儿见状立马心急起来,就要转身阻止。
可还没对陆观澜行礼转身,就见陆观澜也绕过自己朝里头去了。
如此一来,她都还来不及禀报。
陆经竹听见外头的动静,也只隔着床帏静静躺着。
“二妹妹不是才将歇下?该也是没睡熟才对,”陆观澜让两个阿梨和小菊把东西放下后,走到床榻旁,隔着帷幔笑着开口。
“这样大的动静,二妹妹不会还没醒吧?还是说,这怀着身子的人,就连觉都睡得比旁人熟一些?”见陆经竹无动于衷,陆观澜继续道。
这时,才听见床帏里传来陆经竹打呵欠的声音,接着便瞧见陆经竹缓缓坐起身子。
“萍儿?”陆经竹在帷幔内喊。
萍儿这时候刚从外头赶进来,听见陆经竹正唤自己,立刻便上前掀开帷幔。
陆经竹发髻的确是有些散乱,脸色也苍白无血色,倒真像是刚小产完的人,气虚所致。
抬眼瞧见陆观澜来了,陆经竹连忙就要起身行礼。
陆观澜却也没拦着,任由陆经竹作势要下床。
陆经竹如今身子裹了好几层布,加之腹中孩子还在,如此行礼,恐怕会伤了孩子。
她要行礼本也只是做做样子,若换做旁人,定然会免了这样的礼数,随之便是关切一类的。
可陆观澜却总不按常理出牌,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陆经竹要给自己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