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随便猜上一猜看样子还猜对了。
“奴······奴婢只是让······”
就在云丽支支吾吾解释不清楚时,忽听门外传来一个声音,道:“陆大小姐果真够咄咄逼人。”
话落,未扣门闩的门便被推开。
就见皇帝正站在门口,面上没有丝毫表情,叫人看不出喜怒来。
陆观澜见来人是皇帝,也不由一怔。
这个,她倒的确没想到。
皇帝径直入了房门,瞥了一眼云丽。
云丽连忙回身将大开的门关上,随即上好了门闩。
陆观澜这才起身朝着皇帝行礼,“民女见过陛下。”
皇帝眼睛死死盯着陆观澜,半晌,才道:“坐下吧。”
说着,自己也在桌前坐下。
陆观澜坐下后,抬眼看向皇帝,“民女没想陛下会来,只是,这‘咄咄逼人’可不是真么好词,民女自觉还不至于此,还望陛下莫要妄加相断。”
皇帝听了陆观澜这话倒也不恼。
从前便觉着眼前这个丫头伶俐,没曾想,如今连说话也这般凌厉。
当即道:“云丽已经把你要她所做的事同朕坦白了。”
陆观澜看着皇帝,不语。
又过了半晌,皇帝见陆观澜还是不说话,便又道:“你······就没什么话想对朕说?”
陆观澜闻言一笑,“这话该是民女问陛下吧,难道不是陛下有什么话想问民女,才来见民女的?”
皇帝闻言一愣,随即展颜一笑。
“是,的确是朕有话想问你,朕还想问你,你让云丽所做的事,是你自己要办,还是替旁的什么人办?”皇帝道。
陆观澜眼睫一动,微微垂下眼帘,“陛下缘何如此问?”
皇帝眉头微微皱起,“朕今日前来,为的便是问清缘由,你若是不说,那你想知道的一切,恐怕这辈子都没法子知道了。”
陆观澜却是笑了笑,继而又抬眼,“陛下,您来此,不就已经给了民女答案?”
皇帝闻言一怔,“你······这话什么意思?”
陆观澜扭头看了眼云丽,又朝阿梨点点头。
云丽素来就是个有眼力见儿的,见陆观澜这样看自己,便明白陆观澜的意思,立刻便同阿梨一道出了房间。
见屋子里已经没了旁人,陆观澜才道:“陛下,如今您想问什么,便问吧。”
陆观澜看着皇帝,嘴角含笑,眼中的神色却叫人看不明白究竟是何意。
实则皇帝方才来时,她的确是有一些意料之外,可也只是那么一瞬,便已然明白了一切,母亲的玉佩,的确就是皇帝的。
只是如今,皇帝想知道的想必比她要多。
果然,就见皇帝微微叹了口气,道:“你既然如此说了,那我且问你,那玉佩,你是如何得到的?”
陆观澜道:“那是我母亲的遗物。”
“你母亲······”皇帝闻言怔了怔,接着又问道:“你母亲死了?”
陆观澜一听这话,竟蓦地笑了,“是啊陛下,您的爱妃云嫔娘娘的杰作,难不成您全然不知?”
皇帝一听这话,先是眉头一皱,道:“不可能。”
随即,又忽然反应过来,看向陆观澜,“当真?”
陆观澜面上有些嘲讽,“是不是真的,陛下亲自查探一番不就好了?想必陛下的查探,要比民女来得真实可靠吧。”
皇帝忽然沉默了。
又过了好半晌,才道:“你母亲······从前可有同你说过什么?”
陆观澜道:“陛下有话不妨直说,不必一直问民女母亲是否说过什么,民女又知道什么,毕竟有些事,还是要陛下亲自来确认才对,不是吗?”
看着陆观澜如此冷静,皇帝还是有些诧异的。
只是不知为何,在说起陆观澜母亲和云嫔时,陆观澜脸上的神情叫他看了也觉有些寒意。
这样一个小姑娘,在他面前,竟也丝毫不露怯。
他从前似乎并未注意到这点,可不知为何,如今看着陆观澜,似乎瞧见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另一个,他真正魂牵梦萦的人的影子——
“这块玉佩,是朕的。”
“民女知道。”
“当年,朕还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