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气吞声，你们却变本加厉……贺书行，做人也要讲良心！”
贺书行被她这一通指责得脸色青白，很快反应过来对她冷笑：“你很委屈？你委屈什么？要不是我们贺家买下你，你都不知道在哪个村口冻死了！既然做了我们贺家的童养媳，我们也贺家养了你十多年，你也吃了不少白米面，要知道感恩！”
“你卖去妓院，我们挣点银钱，就算是你对我们贺家的回报，至于这十多年的白米面，就当是一场情分，我们也就不计较了。”
“回报你奶奶个炮仗！”
凤九儿忍不住爆粗口，她噼里啪啦一顿破口大骂。
“你怎么不把你自己卖妓院来为贺家做贡献，说得那么好听，还回报贺家？笑死我了，你非要算那么清楚，那我凤九儿辛辛苦苦给你们贺家干了十几年的苦力，工钱怎么算？”
“分明狼心狗肺，却要强做好人，也不怕恶心着自己！贺书行……”
“啪！”
顾氏走过去猛地扇她一巴掌，尖酸刻薄地开骂，“赔钱货！给你吃的穿的就不错了，还骂上我家书行来了，我看你就是个白眼狼！”
贺书行怒指着她，气得发抖，“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凤九儿捂住自己的脸，强忍住心中的怒火。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一道尖锐的女音响起。
“哟，顾氏，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姑娘啊？”
凤九儿皱眉看过去，只见老鸨站在门口喜笑颜开，笑眯眯地打量着她，眼神露骨，叫她很不自在。
顾氏听到老鸨的声音，走过去握住老鸨的手，神情热络，笑容都快堆出花来了，“哎呦吴妈，你可算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老鸨走过去，像看货物般打量一番凤九儿，眼神滴溜滴溜的，忽然笑了起来。
“是个雏不？顾氏，你要知道，我这青楼虽说门面不大，但是不是处的话我们可是不要的。”
顾氏连忙道：“是是是，那肯定是个雏儿，吴妈，我哪个敢糊弄你？”
听见她们的谈话，凤九儿心下沉了沉，想不到这家子人真是铁了心要把她卖出去，速度竟这样快！
趁她们还在交谈，她挪动脚步，猛地向门外冲去。
跑！
再不跑，只怕自己真的危险了！
这时老鸨反应过来，追上去抓住凤九儿的手死死不放，凤九儿慌忙挣扎。
“放开我！”
顾氏眼神一怒，“赔钱货，你还敢跑？”她走过去又是一巴掌，啪的一声清脆的声响，凤九儿感觉脸震得麻麻的，她捂住脸咬牙不说话。
就在这时，脖颈处传来猛烈的痛！
凤九儿心惊了惊，缓缓回过头，只见老鸨堆满褶皱的笑容笑眯眯地看着她。
她感觉视线模糊，眼前一黑，便陷入困顿中。
“晕过去了？”
顾氏走过去小心翼翼地问。
老鸨嗤笑，“我干这行十多年了，这点手法还是有的。”
她把昏死过去的凤九儿扛在肩膀上，扔给顾氏一袋碎银子。
“这里是你说的十两银子，我就先走了。”
“慢着！”贺书行突然喊住她，“你们就这样出去，叫那些同村的人看到怎么办？”
他眼里厌烦，“这些婆子嚼舌根的本事可不小，被他们看见不要给坏了我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