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朝颜眯起眼，仔细打量眼前人，记忆叫她颜丫头的人只有一个姓布鲁斯的，不过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布鲁斯……”她微微偏了偏头，斜眼看着眼前人，试探的问。
仔细看好像是有点眼熟，但是他不姓司啊，而且也没这么大年纪。
眼前听她说出这两个字，脸上的笑意加深了几分，拿下了架在鼻梁上的厚重眼镜。
眼镜一拿开，就像是揭开了封印一样，笑看着她的眼睛清爽干净，眉眼间是还残留着几分飞扬的少年气，让人一见到，就总能想起春日正午明亮又和熙的阳光。
贺朝颜的眼睛瞬间睁大，漂亮的像是两汪波光潋滟的湖泊，不可置信道，“真的是你？”
司南点了点头，笑着把眼睛架回去，飞扬的少年气瞬间被封印，他又变成了沉稳内敛的模样，像是变了一个人。
“你……你……”看着他变魔术似的气质转变，贺朝颜惊了半响，才想起自己是来干什么，“你是司南老师？”
司南没回答她，看了眼她的工作牌，“你是新来的进修医生？”
“呃。”她尴尬的遮了下工作牌，又无奈的把手放下，“司老师，我是来报道的。”
她和这位司南老师认识的时候，他用的是外国名字布鲁斯，那个时候她刚刚成为无国界医生的志愿者，就背着师傅跟着无国界医生的团队去了偏远的小国家服务。
司南也是该团队的一员，也是一个天才医生。
天才总是喜欢和天才一起玩的，在那个团队里司南的年纪和她最接近，所以她便时常和他一起行动。
不过她比较倒霉，刚刚服务了一个月就被师傅给带回来了，然后就断了联系。
她做梦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
“天才医生不去临床，跑来我这里干什么？”司南打趣她。
“天才医生不去临床。”贺朝颜把话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跑来管药房干什么？”
司南镜片上的镜片挑了挑，脑袋上闪着耀眼的自信光芒，“不好意思，轮岗，下个月就回临床了。”
短短几句话，就把长时间没见面的两人，距离又拉进了不少。
“不过，颜丫头，你终于长高了！”司南打量眼前人，当初认识她的时候还是个刚满十八岁的小丫头，像朵没来得及张开的花骨朵，现的她不仅长高了，应该也张开了。
也长的很漂亮。
镜片挡住了司南眉眼间飞扬的少年气，也挡住了他眼底对眼前人不一样的情愫。
“不是我长高了。”贺朝颜比了比自己的身高，抬手比了比，“是你长矮了。”
贺朝颜只有在熟悉的人面前才会如此放得开，换了旁的人她又会是那副生人莫近的清高模样。
司南小小，屈指抬手，像当年一样在小丫头的额头敲了一记，“又乱说。”
猝不及防吃了一颗爆炒栗子，贺朝颜捂着额头，瞪了司南一眼，强词夺理，“我哪里乱说，以我为参照物，你就是长矮了。”
司南没接茬，看着她无奈的笑笑，好像有看到了当年那个跟前跟后，老是叽叽喳喳的小姑娘，视线不自觉的放的柔和再柔和。
按照她的说法，的确是没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