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一阵悦耳的笑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梁鹤祯愣住,脚步也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无法动弹。
这声音……这声音在脑子里炸开,渐渐的,一张熟悉的脸出现。
小染!
梁鹤祯张开眼睛,此刻他就站在屋舍前,屋舍的檐下挂着灯笼,银铃般的笑容就从屋里传来。
梁鹤祯终于感受到了近乡情怯的感觉,两腿是灌了铅一般艰难地迈开。门是虚掩的,视线却刚好可以将里面的人看清楚。
“悦方,别画了,好痒呀!”
梁鹤祯红了眼眶,门缝里的世界。灯很亮,苏云染一脸娇俏地坐在梳妆台前仰着头,她身边站着一个男人,穿着青色衣裳的男人。
青色衣衫……
他头发散乱披着,可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凌乱,反而更显得有种神秘的美感。像是一朵黑色的曼陀罗,神秘高贵却也致命。
梁鹤祯赶紧自己的呼吸一紧,这个男人不就是刚才那个小童成为谷主的人吗?
谷主……是男人?还是个年轻的男人?不,这不可能!
梁鹤祯握紧了双手,那男人勾着苏云染的下巴为她画眉,苏云染笑着,那氛围充满了暧昧。
“阿染,你看,我画得怎么样?”
苏云染看着镜子满意地点点头:“悦方什么都好,就连扮做女人都那么好。”
梁鹤祯顿时觉得自己的喉咙好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扼住让他无法呼吸,他用力地推开门想要质问苏云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他一脚踏空直直就往下坠落。
黑暗之中,他仿佛看见了苏云染的脸,冷漠地看,就那么冷漠地看着他往下坠一直往下坠……
他晕了过去。
“梁鹤祯!梁鹤祯你醒醒!”梁鹤祯是被司妤给拍醒的。
梁鹤祯多希望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可是他环顾四周,这里却是铜墙铁壁一般密室。这都在告诉他,他并不是在做梦。
梁鹤祯看着司妤:“你怎么会在这里?”
司妤冷哼一声:“你还好意思问!要不是担心你,我何必跟过来。要不是我跟过来,又怎么会被人发现一脚把我踹了下来。还想救你来着,却不想自己也落到了这个地步。”
梁鹤祯沉默着,眼神顿时晦暗起来。
司妤看着他,似乎是想安慰他几句:“你也不用太过伤心了,我本来觉得你长得已经够仙了,可没想到一方谷的谷主竟然也长得那么妖孽!她一时鬼迷心窍也是有的,你也别……”
她还没说完就被梁鹤祯给打断了:“住口!我不许你这么说她!她不会的,她不是那种女人!”
司妤白了他一眼,咬牙切齿自言自语:“我看你绿帽子戴得还挺高兴的。”
梁鹤祯一记刀眼扫了过去,司妤撇撇嘴转过一边去。
两人都沉默了良久,司妤还是忍不住打破这僵局:“你……你打算怎么办?千辛万苦来寻她,最后却发现她跟别的男人好了,为了将她藏起来,一方谷还统一口径说了谎。”
梁鹤祯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显得有些颓丧,靠在墙壁上两眼没有焦距。
司妤推了推他:“你这样伤心颓废有什么用?难道你就想这样一蹶不振了?还说什么她是独一无二的,我看也不过是个见异思迁的女人。也对,一方谷谷主的身份,自然是不同寻常的。”
梁鹤祯依旧没有半点回应,就像是一具空壳没有半点生气。
司妤长叹一声:“你到底怎么想的?要死要活,也得我们离开这里再说好不好?这样的女人,根本就不值得你这样为她伤心。”
司妤感觉自己一直都在自说自话,梁鹤祯压根就没有在听她说话。
司妤也不管他了,站起身在这密室里翻了起来。就算是密室,也可定有机关可以开启离开的。
司妤在墙壁上摸了好一会,咔的一声好像触碰到了什么机关。司妤正高兴着:“我们可以出去了!”
谁知话音刚落,嗖嗖的箭矢从墙壁的木雕上射了出来。
这一下,梁鹤祯算是彻底醒了过来,抽出匕首借住了司妤。
片刻后,满地的箭矢,司妤靠在梁鹤祯的肩头一脸心有余悸:“这一方谷的人也太险恶了!还好刚好有你在,要不然我肯定中招了。”
梁鹤祯赶紧推开她:“我们是从上面下来的,或许还得从上面出去。我去试试,你不要乱碰了。”
司妤本来想说这墙壁太高根本不可能上的去,没有垫脚的地方,墙壁又滑,还得推开上面的盖子,这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可梁鹤祯已经行动了,她也只好闭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