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佩离坐在船舱里等着,腹部突然传来隐隐的不适。
倒不是外伤,她突然想起自己的月事……好像有挺长一段时间没来了。
这反应,怕是快了。
没多久阿芜和江涣就回来了。
阿芜没做声,戳了戳江涣,江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到江佩离问起才明白阿芜是让他说。
“哦……那个,咱们这船被楚州的官兵扣下了,不过恰好有几艘官船也要北上,他们说可以带我们一程。”
江涣说完,尴尬地递了个求助的眼神给阿芜。
阿芜心里也有点忐忑。
毕竟他们这趟去华都目的不单纯,跟官船交涉太多,她怕阿离会不喜。
好在,江佩离只是在沉默片刻后多问了几句交涉的细节,就让他们准备整理东西,那意思是同意坐个顺风船。
阿芜松了一口气,立刻去打点了。
不过她心里还是有点奇怪,阿离惯来不轻信人,这官船上也不知是哪路豪杰,非亲非故的,阿离竟连人都不见就直接上船了?
……
秦珩一行北上去华都的官船有好几艘,除了他也有一些别的文人。
本来萧年也要同去,但因为孝期未过,需要迟些时日。
秦珩不敢把江佩离安排在自己船上,他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她,可是一想到朝思暮想的人儿竟然也跟过来了,他一时也难耐。
不过一个时辰,他跟过了个年似的。
反复确认江佩离上船之后,他告诉自己,至少等船离开楚州了,再去找她,不然他总怕她发现自己之后就不肯同行了。
就这样等了三天,天晴了,船重新驶入大运河,秦珩终于忍不住叫来了清风,问起那边的情况。
清风告知了一些情况后,觉得奇怪,就问:“公子,您为何不去亲自看看呢?”
秦珩嘴角微微一滞,双手局促地握在一起,低道:“她应该不想见我。”
清风一想,觉得也能理解。
当时公子亲自盖章缉捕令把江姑娘拿下狱,换做谁,心里都会有怨。
“不过公子,我那天和徐来偷偷去看了一下,江姑娘好像……有点不对劲。”
清风小心翼翼,“她从上船到现在几乎就没出来过,也不怎说话,江公子和阿芜姑娘都担心得很。”
秦珩心里一紧,随即敛眸:“知道了。”
他能明白阿离现在的心情,便是好端端一人突然被关进监狱里,性情也会有改变,何况阿离当时负着伤?
况且,她那时什么也不知道地就被限制了自由,大概是很害怕的吧?
秦珩这样一想,心里愈加不安,他总觉得阿离现在一定恨死了自己,他不敢去找她,但是又……
就这样纠结了半天,秦珩还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跳上了江佩离的那艘船。
他就看她一眼,就一眼。
……
江涣近来觉轻。
不知是不是因为出门在外,最近他在船上,稍微有点动静就会惊醒,这会儿他听到鬼鬼祟祟的脚步声,立马起身走到门边,警觉起来。
江佩离的房间安排在中间,阿芜在最里面,江涣听到脚步声似乎在阿离房门口徘徊迟迟不停,默默地拿起了房间里的棍子。
等到那声音逼近自己房间的时候,江涣猛地开门冲了出去!
然后……
“秦、秦、秦……”
江涣愕然地看着跟贼一样的秦珩,捂着嘴“秦”了半天,而后下意识地看了眼江佩离的房门。
有灯光闪烁,到这个点,应当是睡着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