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
翌日。
泞泥被骄阳铺洒着,湿润的土地渐渐在光辉的温暖中失去了水汽,变得更加营养坚固。
屋中,被展今今吵得一整夜未曾入眠的卫子嗟刚睡,没心没肺的展今今却已醒了。
她伸了伸懒腰,慵懒且舒适:“嗯~昨夜睡得真香啊~”
这时,她才发觉那边床上的卫子嗟都快要从床上掉下去了,为了躲避女子的噪声,可怜弱小的卫子嗟只能瑟瑟发抖地睡在床沿。
“卫子嗟!”
出于好心,展今今呼唤道。
然而她一嗓门嚎下去,惊醒的卫子嗟反而直接滚落在地,‘砰啪’一声,整个屋子似乎抖了一抖。
“嘶……”
痊愈的伤处活活被砸出了血,清醒的意识中回荡着阵痛,卫子嗟实在不知自己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辇,竟在这辈子被展今今折磨至此。
“卫……卫子嗟……你没事吧……”
看着男子衣裳上渍出的血迹,展今今有些紧张,赶忙下了床,直奔向地上的男子。
她将他搀扶了起来,扶着他重新坐到床上,一脸愧疚与抱歉。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就给你换药!”
“不必了!你离我远一点就好!”
卫子嗟疾声制止想要行动的女子。
展今今委屈巴巴,撅着个嘴,重新坐到床上。
“什么嘛!你以为我乐意管你!”
“不乐意最好!你乐意,我都得少上半条命!咳……咳!咳!咳!”
又疼又困的卫子嗟激烈地咳嗽着,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如果自己不抓紧时间回到长晋都城的话,自己的小命绝对要丢在这里。
被谁害死都有可能,譬如昨夜那个偷偷潜入房中的不明身影,要么则是身旁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展今今已经不是从前那‘恶毒’二字能够形容了,她完全就是天降的灾星,尤其是脾气转变以来,卫子嗟更拿她没办法。
此时,睡在别的村民家中的王厉赶来,一见自家的门锁,当即生了疑。
“怎么了?门坏了吗?这锁头怎么没用了?”
“昨晚有贼人来此,不知是谋财还是害命,总之他摔了一跤就逃了。我身子不便,就也没有追寻他。”
卫子嗟郑重其事地道着。
“贼人?源村可好久没有出现过贼人了啊,昨日那大雨天竟也有贼人冒雨前来?奇怪……对了,你们二人没受到伤害吧?”
卫子嗟摇了摇头,展今今则紧皱眉头,狐疑地嘟囔起来:“不是吧……昨晚真的来贼人了?我怎么不知道?他摔跤应该有动静的啊……不对劲……”
“你当然不知道!昨晚你睡得跟个猪似的!雷打不醒,这世上也就只你一人了!当时那人摔了跟斗,结果你一转身就又埋头睡了过去,你能知道什么?怕是有人半夜拿刀架在你脖子上,你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吧?”
卫子嗟满腔怨气,不仅是因打从心底嫌弃身边人的没心没肺,更是因为一夜没睡,所以才见谁都不顺眼,尤其是这懵懂无知的展今今,最为可恨!
当初亲了他,她不知道。
如今吵着他,她也不知道。
坏事做绝后又维持着一副无辜的模样,有时还倒打一耙,卫子嗟实在想问苍天一句,到底是谁更厚颜无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