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出去的时候给箫景洛带上了门。
箫景洛低头看着脚下踩着的水盆,自己的脚在水面下若隐若现,她用力一踩,盆里的水立即溅了出来!
她移开,穿上了鞋,坐在茶桌边,等着人上来搬走这个水盆,她倒了一杯茶,茶壶里的茶水也已经凉得差不多了,不过她的注意力并不在茶水上。
箫景洛的目光似乎是毫无焦距地投射在了窗外,那里是刚才白衣站的地方,从这里往外看,就可以看到白衣注视的那个山包子。
店小二说,山包子后有一片森林,森林里有一座坟……
白衣关注的是这个林中密事,还是那个在小二这些原住民口中邪门的坟墓?
一开始白衣说要带她去投靠一个朋友,她当初确实是信以为真,但是随着在诡剑山庄的这些日子来看,她却逐渐开始怀疑起白衣的目的,在刚刚,白衣的行为无异于是在肯定她的猜测。
所以,白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箫景洛沉下眼眸,店小二派来的人正巧打开门,搬走了水盆。
白衣之前说了,她对白衣丝毫没有尊师重道的自觉,这一句话提醒了她。
箫景洛自认不是什么十全十美的人,但是尊师重道这一道理她还是深知的,如果这个师傅并没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她对于白衣是决计不会无礼至此。
相反,箫景洛性子本就清傲,能被她认作师傅的人,不但不会差到哪里去,还获得了她的尊重……可平心而论,和白衣一路行来,箫景洛对白银并无一点尊敬。
顶多是看到了白衣使出来的武功后,诚心觉得对方武功高强。
翌日一大早,箫景洛是被楼下的大声喧闹给吵醒的,隐隐约约她还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门被敲响。
箫景洛快速整理好自己打开门,白衣好整以暇地站在外面,看到箫景洛出来了,用下巴往楼下指了指。
箫景洛顺着看下去。
熟悉的壮汉大剌剌地站在下面大厅中央,周围的人都下意识地避之不及,以至于这个壮汉附近都没有人。
壮汉面容凶恶,没有了昨夜里的醉态,但是在箫景洛看来和昨夜一样的令人作呕,而这个人正以手中的大刀威胁着面前的店小二。
“昨天到底是谁把我打成这样的?!”
壮汉厉声质问道,店小二面容苦涩,左右两边他都招惹不起,他也只能支支吾吾地说自己也不知道。
“不知道?!”壮汉显然不相信,手中的大刀一晃,立即插入了地板上,用力之大把刀身周围木板也震得裂了。
这下子引得本来掉根针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的客栈响起了一声又一声的尖叫,壮汉得意地一扬厚实的嘴唇,再扬声喝道:“给我闭嘴!”
全场噤了音。
壮汉脸上露出了得意地笑容来,他正想再逼出昨天那个让他当众丢了面的人好好找回场子,就听得楼梯传来脚步声。
所有人包括壮汉在内都齐齐应声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