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泼脏水？要不是她妈让你妈去投资，你妈能迷上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吗？把家里仅有的钱都给败光了。”叶陶然仰着脖子说。
“乱七八糟的事情。那赌球又是什么高大上的事情？借高利贷又是什么伟大的行为？”叶辰讥讽说道。
听到这话，叶陶然的脸色彻底变了，“你，你怎么？谁告诉你的？谁在造谣生事？”
“是不是造谣生事？您心里不清楚吗？”叶辰眯起眼睛问。
从叶辰的眼神里，叶陶然明白过来叶辰应该是知道了这件事情，“这个林之行，太过分了！”
“你没替成，所以他告诉我真相。”叶辰道，“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当年我是欠了钱，跟几个合作伙伴一起去玩了几次，后来刹不住了，导致公司资金流出现问题。”叶陶然道，“就，借了高利贷。想着等合作方打款就可以还了。谁知道高利贷一天一个价，要等合作方打款，早就是天价了。我看你妈捣鼓投资赚了钱，就想让她先给我。可她竟然不给，说是给你上学的费用。”叶陶然回忆着当年的事情，“她就是拎不清，是你上学重要，还是我还钱重要？人家高利贷都威胁上门了，再不还钱就要打断我的腿！你上学，你上学的事情，缓缓又不是不行，她就是死心眼儿。”
叶辰听到这些话，拳头紧握，如果面前的人不是他父亲，恐怕这拳头早就上去了。
“后来，后来我软磨硬泡的，她把钱拿出来。结果只能还利息，那也不够啊。”叶陶然道，“那么巧，那个项目出现了。我就，我就想着，高收益，高回报，我又可以还钱，你上学的问题也解决了。我可没逼你妈去啊……”
“你确定，你没逼吗？”叶辰一步步走进叶陶然，冷声问，“你真的没有逼迫我妈吗？你可能不去逼迫她吗？”
“叶辰！那也是我老婆！”叶陶然吼了句，“之前她的投资都赚了钱的。”
“所以你觉得这次也一定能赚钱，还能帮你解决燃眉之急？”叶辰道，“直到今天，你还不觉得自己有错吗？你当年因为这件事情跟我妈说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你自己回忆回忆。我不相信，我妈会在明知道那个项目有巨大风险，还会铤而走险。”
“我……”叶陶然反驳不出口。
脑海中突然回到了多年以前——
“他学习那么好，干嘛一定要出国？”
“这点钱还不够利息的！还有没有！”
“你看看你，吃穿都是我在养，我要你有什么用？在家不赚钱，关键时候也帮不了我！”
“我要是再不还钱，这房子，外面的车子，全都没了！还出国？做你的梦去吧！”
“你不是投资了吗？你不是炫耀投资可以躺在家里赚钱吗？那你赚给我看啊，你帮我这个问题解决，我就认你赚钱！为了这个家做贡献了！”
“有了钱，债还了，儿子也能出国了，我对你也刮目相看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投资了，我看你就再试试吧！虽然风险高，但收益也高啊！投资嘛，就得有胆量！”
——叶陶然扪心自问着，他逼自己老婆了吗？这些话，好像都是在撺掇她去投资，高利贷的人追债太凶，已经影响了公司的正常运营。
抬头，叶陶然看着儿子，半晌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