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雁的监视能被你矫饰成贴身服侍,绿鸽夜晚出现在我家,则是你的疏忽……沈掌柜好一张为自己开解的巧嘴。”
“还有一张好厚的脸皮!”
“若我当时无声无息死于绿鸽的刀下?,你是不是也能诡辩不关你事!?”
姜扶生的愤怒凝如实质,沈忠默默挨骂,他这回是真冤枉,但是有矫饰红雁的事在前,此时百口难辩。
而且,沈忠忍不?住想象了下?,夜晚睡醒,突然发现有人站在自己床头的景象……
他能理解姜扶生的愤怒,理屈之下?,辩解声更加发?不?出了。
姜扶生痛快淋漓地骂了沈忠好一会儿,直到胸中的怒火发泄去四五成,才停了下?来。
发?现赵巍在含笑注视她,姜扶生胸中剩余的怒气一下?瘪了下?去。
……骂得太痛快,忘记装“虽然愤怒,但是愤怒地有限,因此无须提防”的小孩形象了。
姜扶生和?沈忠两人,一个是把话暂时骂完了,另一个是憋屈地说不?出话,两人都不再言语,赵巍才开口——
“不?论你是好意还是其他,既然姜姑娘不?喜人贴身服侍,那就该把红雁叫回。”
“还有绿鸽,”赵巍转头,笑眯眯地看着姜扶生,说:“这件事,我相信他确实不?知情。”
“我这个学生,最常犯的毛病是耍小聪明,这种直白露蠢的事,不?是他的作风。”
沈忠听到老师对自己的评语,面色赧红,虽然感觉丢脸,但老师说的确实是事实……若他没有安排红雁的事,也就不会有绿鸽坏事了。
他诚恳地再次跟姜扶生道歉:“姜姑娘可以相信,绿鸽做下?的事情,我确实不?知情。”
姜扶生心里有一小半相信了他。
一是因为提起红雁和?绿鸽的事时,沈忠的反应截然不同。提起前者?时,他一番狡辩下?隐隐透着得意,等到了提起后者……沈忠脸上的憋屈真是想忽视都难!
二?是因为绿鸽本人也确实值得怀疑。姜扶生那晚睁眼,看到对方在好奇地凝视她时,她瞬间冷汗涔涔,惊恐如遇鬼魅,但是绿鸽同样表现地十分惊恐。
在姜扶生质问她为什么在这时,她胡乱说一句“怕你说梦话”就往外跑,脚步紊乱,背影透着仓惶的味道……现在细想,她的这个素质,离擅长处理意外的夜探也差太多了。
沈忠手底下?人才济济,若真是有意夜探姜家,绿鸽这样的根本拿不出手。
不?过,不?管绿鸽是不是沈忠派出的,她的这种行为都让人难以接受。
赵巍也是这样想的。
他对沈忠说:“绿鸽做了这样的事情,不?管是不是你指使的,你都必须得给姜姑娘一个交待。”
“你若是不敢责罚绿鸽,不?妨将她交到谷雨那里。”
沈忠忙说:“不?必劳烦谷姨,绿鸽既然现在是我的手下?,那自然该我管教。”
“我必会给姜姑娘一个交待。”
沈忠心底咬牙切齿,他给姜扶生一个交待,绿鸽也得给他一个交待!
就没见?过这样坑上级的!
姜扶生默然旁听,飞速从两人的对话里吸取信息。
谷雨,谷姨,应该就是指谷老太了吧?
听两人话里的意思,绿鸽似乎跟普通侍女不同?
姜扶生在心里做着猜测,赵巍笑呵呵转头,似是能听到她的心声似的,做解释:“绿鸽的母亲是殿下?的女侍之一,底下?人骄纵她,因此这孩子养得性子野了些。”
“因为是看着她长大的,也就谷雨还能管得住她。”
姜扶生恍悟。
她还在心里评价过,绿鸽作为一个侍女,未免太不驯了些。
原来是背景够硬。
长公主的女侍……即便没有品级,也够人喝一壶的。
绿鸽的事情还待处理,红雁却是当下?就能被撤走了。
没有了离自己不?到三尺远的人形监视器,姜扶生顿时感觉如同逃出监狱一般,身心一松。
憋屈的沈忠现在凭白矮姜扶生三分,别说震慑了,他只盼绿鸽别成了坏事的祸端。
明面上撤走红雁,暗地里,他把另外的姜扶生不?知道的小安排,也赶紧撤了下?来。
面对姜扶生时,态度也诚恳了许多,不?敢再耍小聪明了——
他现在只怕马儿在暴怒后跑出自家的草场,哪儿还敢想着给马儿套辔头让它听使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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