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逃走了,沈忠问你们要人怎么办?”姜扶生红着眼睛笑问。
“那个混蛋凭什么跟我们要人?你又?不是他家的孩子!”范氏激动。
“他都敢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挟持’我了,你还指望他讲理么?”姜扶生故意逗她娘。
三?婶把堂妹哄睡后,就从隔壁屋回来了,她接口说:“我们都想过了,他要?真敢问你去哪儿了,只要我们咬死不说,他也?没办法。”
“小六你有能耐,值得他下?本钱。但是我们剩下的这些人个顶个地没出息,他在我们身上耗功夫,划不来!”
看到姜扶生的反应,在场几人都猜到了他们原先估计的形势跟真实?之间有差距。
现实应该远没有他们想象地那么糟糕,几人的心情开始放轻松,言语间也轻快了许多。
姜扶生笑,家人原先的想法肯定不如三?婶说的这样乐观。
可即便是这样,他们也愿意去为她安排‘逃亡’。
知道他们有竭力去保护她的勇气,却还要?以“担心牵累家人”为由,将真实?的情况对他们隐瞒,那就是极大的不尊重了。
姜扶生看着眼前的家人,沉默一会儿,笑了笑,说:“我们晚上开个会吧,我有事情要?跟大家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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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年龄偏小的姜宝康、姜宝诚,县里的姜家人当晚全部聚齐。
大堂哥姜宝安驾着车匆匆去接在香河渡口做接应的堂叔,一直到掌灯时分才回来。
担心前面的店铺隔音性差,开会的地点就在柳叶巷后院的大厨房里。
地方有些拥挤,大家搬了几张长条凳,挤挤挨挨地坐了下?来,姜宝安和姜杨叔侄两个饿地饥肠辘辘,其他人在窃窃私语猜测姜扶生究竟要?说什么时,他们叔侄两个各捧着一海碗汤面,吃得稀里?哗啦。
待到叔侄两个吃完汤面,一抹嘴坐好,姜扶生便开始了说事。
沈忠、武琼、赵家、谷老太几人的私下?关系,沈忠的安排,长公主……姜扶生把?知道的统统倒了个干净。
她越说,其他家人越是安静,等到她说完,其余众人纷纷好像石像一样惊愕地张着嘴巴,说不出话,也?不敢动。
姜扶生:“事情就是这么个事。”
“我们虽然跟他们几个现在在一条船上,但是地位明显不平等……这个也可以理解,我们能力不如人、贡献不如人,吃憋屈也?正常。”
“我的看法是,虽然沈忠不是个东西,但是武琼、赵家还有谷老太都没对我们表现出恶意,我们该交好还是得交好。”
虽然沈忠的做法使得姜扶生心里?对他以及他身后的长公主派系的印象下?坠,但是冷静下?来细想:沈忠的行为并不能代表其他所?有人的行为。
起码,赵家、武琼和谷老太对姜家都还不错。
既然都站到一条船上了,姜扶生觉得,倒也?不必因为一个沈忠就恶了其他所?有人。
他们家能力弱是事实?,跟其余诸人站在一起,就好像一叶小舟挤在一堆大船中间一起往终点跑一样。
他家这叶小舟,该做的是想办法利用别的大船带来的便利,紧紧跟上队伍,而不是因为无谓的情绪,早早在起点就折损在大河里。
“你们的看法呢?”姜扶生问。
其余家人都愣着呢,哪里能立刻回答地上来。
他们面面相觑,原来以为沈忠就是个隐藏的匪头子,没想到,人家是正经的高官狗腿子!
那是长公主啊!
这是天边的人物,他们以前也?就是在别人碎嘴的闲谈里?听过,没想到居然能跟他家有攀扯!
不过……
“我咋觉得那谁……长,长公主,”三?婶说起这号天边人物时,嘴里都打磕绊,“她听起来可不像个正派人啊。”
她一提,其余人也附和。
“沈忠那个狗腿子不是好人……她听起来也不像啊,一大家子人,说杀就杀了,这人忒心狠。”
“就是。还有个私生子……这,可不大好啊。”
“小六啊,咱家这不会是上了贼船了吧?”
……
姜扶生叹气,她怕的就是家人对长公主一系印象太差,从而太抵触。
还是那句话,对他们这种小船来说,无谓的情绪最好不要?有。
“那是政治斗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姜扶生解释:“她如果?败了,死的就是她和她亲弟。”
“这是没有退路的斗争,不能因为她杀了婆家一家人,就说她这个人不是个正派人。”
“还有私生子这件事,”姜扶生舒口气,在这件事上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她只要不是在和刘澍婚姻存续期间生的,也?没破坏别人的婚姻,那私德方面,她就没错。”
即便是当下?律法,也?没有规定女子非婚生子是错的,长公主这一做法挑战的不过是世俗观点。
“没伤害到别人,肚子又?是她自己的,她想生就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