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苏苏睁开眼眸,偏头躲开。
“怎么了?”闻人缙的面容近在咫尺,出口嗓音微哑。
“师尊,我融合了龙骨花的血脉之力。”裴苏苏面颊绯红,眼眸如同噙了一汪春水,声音细如蚊喃。
他们离得极近,裴苏苏甚至能数清他纤长的睫毛,还能看到清寒眸底,映出她的倒影。
闻人缙起初还不明白,龙骨花和亲吻有什么关系,待看到她面上羞意,隐约有了猜测。
“龙涎?”他问。
“嗯。”裴苏苏点头。
闻人缙专注望着她,缓声开口,嗓音低磁温柔,“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什么?”
“你不该叫我师尊。”
“为何?”裴苏苏瞪大眼睛,没反应过来。
闻人缙又一次倾身,这次凑到她耳边,低笑着道了句:“该叫夫君。”
温热微喘的气息仿佛羽毛扫过,痒意传来,裴苏苏的耳朵腾一下红了。
从前,他们结为道侣后,她都是“夫君”和“师尊”混着叫的。
时隔百年,又一次当着他的面喊出这个称呼,心湖如同被丢进一颗石子,泛起阵阵涟漪。
闻人缙手臂绕到她膝下,将她从秋千架上打横抱起。
为了保持平衡,裴苏苏连忙抱住闻人缙的脖子,“师、夫君你不会难受了么?”
“嗯,不会了。”
闻人缙感觉得出,曾经那道压制他欲念的禁锢,早已消失不见了。
他再也不必忍受痛苦,更不必担心遭那人窥探。
小院的床榻跟主殿的大床比起来,显得有些简陋,只有个平平的床板,铺了青色被褥,连床帐都无。
而且,如今正是白日,天光从敞开的窗屉透进来,屋里光线明亮。
被放在床榻上,裴苏苏红着脸,揪住闻人缙胸前的衣襟,埋首于他胸前。
闻人缙知她害羞,便耐心地安抚,指尖从她柔顺青丝中穿梭而过,“莫怕。”
“……嗯。”许久,才等到身前传来一道闷闷的声音。
衣衫除去,闻人缙身上除却天罚印记以外,还有许多紫色的细线,那是魔神诅咒。
裴苏苏的手指沿着细线的纹路抚过,心疼得不行,“魔神诅咒疼不疼?”
“不疼。”闻人缙捉住她的手,墨眸微暗,声音沙哑。
过去,裴苏苏极少见闻人缙动情。
这次才知,原来他并非真的冷淡。
他也有凡人的七情六欲,只不过,不论何时都永远温柔。
晶莹热汗滴落,在被褥上晕出深色痕迹。
裴苏苏空咽了下,看向窗外,竟已是日暮西斜时分,夕阳映得天边晚霞如火一般。
听出她声音微哑,猜到许是喉咙干了,闻人缙问:“要喝水吗?”
“嗯。”
“我喂你。”
后来裴苏苏沉沉睡去,感觉身边人在她额头轻轻一吻,起身下床。
天色渐晚,裴苏苏休息得差不多了,坐起身子,穿上衣服。
闻人缙端着饭菜进屋,见她穿戴整齐,问道:“还要回去?”
裴苏苏有些心虚,“嗯。”
“为何不留宿?”将饭菜放在桌上,闻人缙走过来,蹲在她面前,帮她穿上白色绢袜,绣鞋。
他动作熟练,从前早已做过无数次。
“还有些事情要忙。”裴苏苏含糊带过。
闻人缙并未怀疑,揉了揉她的头发,“辛苦了。”
施了清洁术,拉着她走到桌前坐下,一起用膳。
之后,踩着天边最后一丝光亮,裴苏苏离开后山,回到了住处。
进去之前,她深呼吸了好几下,又用神识查探过,确认自己露在外面的肌肤没有任何痕迹,才迈步走进殿内。
刚一进去,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你回来了。”
对上容祁灼灼目光,裴苏苏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嗯,今日有些忙。”
“辛苦了。”
听着同样的话,裴苏苏眉心一跳。
容祁毫无所觉,上前牵住她的手,拉她到桌前坐下。
看着一桌子刚吃过一遍的菜,裴苏苏闭上眼,头疼地扶额。
“怎么了?不合胃口吗?”容祁问道。
“没有,”放下手,裴苏苏重新睁开眼,刚接触到容祁担忧的目光就好似被烫到,主动移开了视线,“吃饭吧。”
作者有话要说:苍天饶过谁呢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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