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女儿家，还未出阁。”
赵琦妍盯着姜木，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姜木没办法，只好提步走上前。
比起其他宫人，萧景曜对姜木的抵触小了很多，但他每次挣扎着起身，都会不小心碰到姜木。
被他碰过的地方，都晕染着血渍。
姜木脸色越发难看，但他还是低着头为萧景曜宽衣。
赵琦妍实在看不下去，走过去拉开姜木，“我来吧。”
姜木起身的瞬间，疼的差点晕厥。
赵琦妍刚在床边坐下，萧景曜下意识要拂开她的手，却在看到她的瞬间，睁开了双眼。
“阿妍？”他脸色苍白，欣喜又激动的唤了声，却又在下一秒自嘲冷笑，“我竟都出现幻觉了。”
阿妍避他不及，怎么会来看他？
赵琦妍伸手摸向他的额头，声线清冽，“不是幻觉，真的是我。”
萧景曜发白的脸上愣了下，他抬手握住赵琦妍的手。
赵琦妍挣了下，没挣开，她转头吩咐宫人，“我陪殿下说话，你们过来替他宽衣。”
宫人闻声，慌忙上前。
赵琦妍回头，对上萧景曜的视线，“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萧景曜眼眸刺痛，“我一闭上眼，眼前都是你和他在树下那一幕，我以为喝醉了就忘了，没想到人醉了，这里还没醉。”
他说着用手指向心脏的位置。
“你就那么喜欢我？就因为小时候我帮你出头打人？”
萧景曜眼眸放大，抓着赵琦妍的手收紧，“你、你不是说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了？”
赵琦妍莞尔，“我不是不记得，只是我要记住的事太多了。”
这时候，宫人替萧景曜宽好了衣服。
萧景曜不肯松开赵琦妍的手，赵琦妍没办法，只好扶起他，和宫人一起把他扶进浴桶。
萧景曜身体刚没进浴桶，意识瞬间清醒了不少。
只是他还不愿放开赵琦妍，他怕他一松手，她就消失了。
姜木识眼色，带着宫人退下了。
出去后，还关上了寝宫的门。
赵琦妍坐在浴桶边上，等四周没了人，才又出声，“萧景曜，我们做一个交易。”
雾白的热气中，萧景曜睁开眼，望向她，“什么交易？”
“我助你登基，你护我周全。”
赵琦妍简单明了的开口，这是她从刚刚到现在，唯一能想到的自救的办法。
七皇子再这样不清不楚的纠缠下去，不等她复仇沈家，圣人娘娘就会要了她的命。
萧景曜蹙眉，“我不想要皇位，我只想要你。”
“你怎么还想不明白？”赵琦妍一言难尽的看着萧景曜，“你是中宫嫡子，这皇位你要与不要都不妨碍上位者要你的命，你的血统就是对皇位最大的威胁。”
“换言之，你从出生起就注定要卷进夺嫡风波，你没有选择。”
要么进，要么死，摆在萧景曜面前的，只有这两条路。
萧景曜沉默不语。
赵琦妍深叹一声气，索性把话说开了。
“你若成功，君临天下，后宫佳丽无数，就算有我一时的容身之处，必然也不会长久，陪伴我余生的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宫墙。”
“你若失败，我们赵家肯定会尸横遍野，或许还会连累靖安侯府。”
“七殿下，跟你在一起的代价太大了，不管哪一个，我都付不起。”
“就算不说那么远，就说眼下，你喝个酒，发个烧，我和我母亲今日就差点走不出这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