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事儿的时候,他们已经路过了一条巷子。
巷尾处响起了渗人的呼救声。
“啊!”
“救……救命……”
“你也好意思呼救?你欠了我们如意赌坊整整八百两银子,现在就只收你两只胳膊,我们东家已经很仁慈了!”
“啊!”
惨叫声不?绝于耳,姚家的大人们先是呆愣了一瞬,然后就手忙脚乱的抬起手去捂住家里孩子的耳朵。可他们还是慢了一步,孩子们都听到了。
几个年纪稍微大一点儿的还稍微好一些,几个年纪笑的已经愣住了。借着月光,也能看出她们脸上的神情很不?对。若有灯光,想必也能瞧出来,他们脸色苍白。
“呜……”
杨金花当机立断,说道:“快走,我们不要参合这样的是非。”
呼救的那个是个赌徒,还欠了人家八百两银子,如今还不?出,这是他自己招惹来的祸端。不?管是赌坊引诱,还是他自己主动走进去的,那都是他心智薄弱,容易受到诱.惑的的原因。
别说双手被赌坊的人砍掉了,这要是她家里的子孙干出这样的事儿来,她也一定会砍断他的双手。
况且,赌坊这种地方,还有他们背后的东家,能不跟他们打交道,就还是不要跟他们打交道。这些人最喜欢豢养打手,若是当真惹上了,那可真就是惹上了一个无尽的麻烦。
双方都不是什么好人,招惹上了也都是麻烦,所以还是早早里去为好。
一直走出去不?知道多远,杨金花这才?对家里所有人说道:“刚刚那个疯狂的赌徒的下场你们也看到了,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敢去赌坊败家,都不用赌坊的打?手出手,我就饶不?过你们!都听到了没有?”
姚守信三个人全都抖了一下,脑海里忽然就回忆起刚刚那个男人的惨叫声,实在是惨烈至极。
“是。”
“娘,我们不会的。”
“我们不敢。”
杨金花脸色并没有好上多少,她“哼”了一声,说道:“你们最好记住自己说的话。”
小桃儿此时也在想着刚刚听到的声音,不?过不?是那个赌徒惨叫的声音,而是刚刚那个打?手开口的声音。在那个打?手开口的一瞬间,小桃儿便觉得他的声音很是熟悉。
一路上,她一直没有开口。
他们都以为小桃儿是困了。
直到回到家里以后,小桃儿终于想起那个声音为何?那么熟悉了。
她伸出手,轻轻的拽了拽杨金花的衣角,轻轻的说道:“奶,刚刚那个打?手,我好想知道他是谁呢。”
“嗯?是谁?”
“张凯。”
“谁?!”
“就是我们村的那个张凯。”
不?学无术的臭流.氓张凯啊。
“他……他不?是被赶出……”是了,被赶出了村子,所以才会在县城的赌坊里面当打?手啊。这还真是!
杨金花的心里,忽然涌现出一股不大好的预感。这个人现如今成了县城赌坊的打?手,也不?知道会不?会想办法报复他们。
看来以前他们去城里走动,得小心又小心了。
其他人也都十分惊讶,实际上在将张凯赶出村子的那一刻起,他们家便将这个人给忘记了。只偶尔遇见张家人,才?能想起这么一个人渣来。
毕竟他们家这么忙,可没有时间去想起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来。
各自回房,杨金花洗漱之后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身边的男人已经闭上眼睛翻了个身,又过了好一会儿他又翻了个身,迷迷糊糊见着老伴儿还躺着,问道:“你咋还不?睡?今天不累啊?”
他都要累坏了,要不?是老婆子盯着,他连脸和脚都不想洗,躺在床上就能够睡着了。
杨金花声音淡淡的,“你先睡吧。”
姚立农嘟哝了一声道:“咋?在想啥事儿啊?”
“在想那个张凯。”
“张凯咋了?我们平日里进城小心一点儿,他也不?能拿我们家人怎么样吧?”
这俗话都说,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现如今,他们姚家就是那穿着鞋的,而张凯若是豁得出去,那就是那光脚的。
若是他当真想要做点儿什么,他们还真挡不住。
姚立农没放在心上,他们平日里都在村儿里待着呢。
杨金花轻轻的说道:“我还想着,要去县城买个宅子,再买个铺子。以后怎么发展,到时候再计划计划。”
他们是搭上了县太爷没错,县太爷也是可以为他们做主的。可是张凯他们赌坊的老板,只怕就是那地头蛇,混黑的那种。若是想要用些特别的手段,他们还真撑不?住。
“唉……”
姚立农的瞌睡一下子就没了,他一个咕噜爬起来,震惊的看着老伴儿,颤巍巍的张口问道:“咋……咋……你还打?算去县城买宅子和铺子?咱们家银子够吗?”
他是个没成算的,家里的银子一直都是杨金花管着的。
杨金花说道:“够了,只是现在……”
她总觉得那张凯就像是个不?受控制的钉子,平时的时候说不定时不时的就要扎你一下。关键时候,说不定真能叫他们后悔莫及。
别的不?说,只说设套将人引入赌坊,使他们赌上瘾,纵有家缠万贯,都能给败的家破人亡。
当初是想着给张凯一个教训,又想要自己的清净,这才?向村长提议按村规将人赶出去的。可那时候,谁也没有想过,自家能发展成现在这样啊。
若是他们要在县城买宅子,这个麻烦,似乎又到了跟前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宿命感,就最近这两天的消息,看的可真让人难过!
好好吃饭,用心生活,这大概就是我这样的普通人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