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林初穗不无失望地发现,学神同学对她的“热情”,开始慢慢减退了。
每天放学之后,肖衍走得很匆忙。
林初穗时不时会绕一段路,溜达到他家街口的热卤店。
不过店里也只看到姐姐肖浅在忙碌,没见肖衍的踪影。
不知道他干嘛去了。
这下子,林初穗连训练都提不起兴致了,躺在塑胶操场上,看着天空的翩翩浮云,感觉很无聊,没劲儿。
这家伙,不会是在和她玩欲擒故纵吧!
最让她格外不爽的是这小伎俩居然有效果。
陆驰见她恹恹的模样,小跑着过来,说道:“距离马拉松还有不到半月,你现在这状态,是准备在马拉松全程散步呢?”
“无所谓,反正我也没想拿名次。”
“如果拿不到名次,就要退校队了,你想让你家那个恶魔继父牵着鼻子走吗?”
林初穗伸了个懒腰:“爱谁谁,哥累了。”
陆驰揽着她的肩膀,深深地叹息了一声:“初哥果然还是我们中最丧的一个。”
“谢谢,我在蓝翔挖掘机学校等你。”
“不见不散。”
陆驰真的以为林初穗和他一言为定、不见不散了,直到月考的成绩单下来了,给了他狠狠的一记“暴击”伤害。
原本班级排名一直是林初穗垫底,居然考到了班上倒数第十。
倒数第一自然顺位替补,华丽丽地落到了陆驰的头上。
陆驰看着成绩单,感觉到了深深的背叛。
“说好的一起垫底,你却背着我偷偷努力,还能不能一起愉快地玩耍了!”
林初穗的成绩单上,数学居然考了58分!
“这什么破分数!”
“58分了,你还想怎样!”
林初穗压根不想考高分,她只想坐稳她班级倒数第一的咸鱼宝座而已!
陆甜白转过身,检查了一下林初穗的卷面,说道:“闺蜜,你做对了好几道选择题和最后一道价值二十多分的大题。”
众所周知,最后一道题是最难的。
“最后一道题,是练习册上的原题,正好,某人让我背过。”
林初穗的目光,洛扎了认真分析试卷的肖衍身上。
肖衍漫不经心道:“不谢,下次月考,我会让你及格。”
“我不想及格!”林初穗固执地说:“我对考高分,一点兴趣都没有。”
肖衍望了眼左下角的进度条:“但我想让你及格。”
“学神,放过我吧,我只想安静地当一条咸鱼。”
陆驰痛心疾首地说:“初哥,既然不想丢掉你倒数第一的宝座,为什么不直接交白卷?”
“我又不傻,做错了是能力问题;交白卷,是态度问题!两者有本质区别,我不想老秦再给方女士打电话告我黑状了。”
“那你为什么不像上次一样,继续写诗赞美数学老师啊!”
“谁说我没写。”林初穗翻过数学试卷的最后一页,指尖弹了弹:“这一次,初爷写的莎士比亚十四行诗原版,并且在落款歌颂了英语老师。”
陆驰:“我去,这都没扣分?”
“是啊。”林初穗失望地说:“居然没扣,不合常理啊。”
“两个原因。”肖衍睨了眼她的试卷,淡淡道:“一、数学老师看不懂。二、数学老师懒得理你。”
“”
“学神,我想和你当同桌!”陆驰趴在桌上,双手合十,恳求他:“学神请带我飞,我也想像初哥那样咸鱼躺赢。”
肖衍矜持地扯开了他的手:“死了这条心,咸鱼是不可能躺赢的。”
“那为什么她可以!”
“因为,她有我。”
林初穗嘴角一抽:“我以为学神对我死心了。”
“这段时间有点忙,但死心是不可能的。”
“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钱啊。”
肖衍拎过她的数学试卷,指尖在她的卷子上点了几道做错的题目,说道:“这几道,回去做,明天我来给你讲。”
“我不做。”
“不做,以后你们抄作业界将永远失去学神的知识产权。”
“”
肖衍说罢,拎起了书包,转身离开了教室。
林初穗目送着他离开的瘦削身影,心里还挺是那么回事,嘴角淡淡扬了一下。
“哟哟哟,嘴巴都笑劈叉了。”
她用试卷打了陆驰一下,然后认认真真将肖衍布置的题目勾画下来。
晚上,陆甜白生日,她很开心地用自己攒了小半年的私房钱,邀请大家在市中心最高档的榭汀娱乐会所唱歌。
榭汀会所装潢雅致,小桥流水,屏风林立,没有一般的会所ktv那样浮夸和土气,而且隔音效果很好,在走廊边基本听不到其他包间鬼哭狼嚎的歌声。
林初穗将一个蒂凡尼手链送给了陆甜白,陪她唱了几首歌,然后趴在茶几边,抓耳挠腮地看着数学试卷勾画下来的几道题。
陆驰拿着话筒走到她身边,手肘戳戳她,说道:“在ktv做题,你脑子有什么毛病?”
“少管。”
“唱歌啊。”
“不唱。”
陆驰望向她涂涂改改的数学试卷,问道:“这题目,你看得懂吗?”
“怎么看不懂,这不就是抛物线吗?”
“哟,废了两年的学渣,居然还知道这是抛物线。”
“少看不起人,我最擅长几何题了,马上把答案写出来。”
“”
您确定画抛物线的是几何题?
陆驰坐在林初穗身边看了半晌,问道:“您盯着这题看了有一刻钟了吧,有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