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你在这里做什么?”裴绣狐疑地问。
裴绢下意识想呛声,尔后想到什么,抚了抚鬓角的发,含笑道:“刚才我见四妹妹和三皇子在这里说话,就过来看看。”
她巧妙地换了个说法,明明是特地过来找裴织,才发现三皇子的,却说得仿佛是发现三皇子在这里,才特地过来。
裴绣惊讶,“难道三皇子也来四物书阁买书?”
裴绢听得差点吐血,心里暗骂一声蠢货。
堂堂皇子,要买书使唤宫人就行,哪里会亲自过来?她更相信是三皇子特地过来的,说不定是来找裴织。
越想越觉得三皇子先前是特地在这里等裴织的。
威远侯府的姑娘每旬沐休一日,只要有心的人都能打探出来,在休息日,姑娘家出门逛个街是常事。
“这我可不知道,还要问阿识呢。”裴绢故意说,巴不得将裴织和三皇子锁死,所以也不吝啬让人知道他们在这里见面。
裴绣眨了下眼睛,看向裴织。
裴织捧着几本书走过来,如黑色琉璃珠般的眸子看向裴绢,神色微沉,“你很高兴?”
裴绢脸上隐秘的笑僵住,差点维持不住表情,有些结巴地说:“没、没有,我只是回答三妹妹……”
“不要多管闲事。”裴织认真地说。
裴绢僵硬地站在那里,看着裴织离开,裴绣信任地跟着她离开。
回过神,差点忍不住撕裂手中的帕子。
她的脸有些扭曲,既气恨自己胆小,又恼恨裴织对自己这姐姐不尊重,竟然还敢威胁自己,一个克父克母的煞星有什么好得意的?
要不是有个当尚书的外祖父,以为那些皇子会看上她吗?
裴绣跟着裴织走到书阁另一边,有些兴奋地说:“阿识,你刚才真霸气,我太爱你了。”
裴织抽出一本医书翻看,笑了笑没说话。
“不过,她是个告状精,万一她去父亲那里告状……”裴绣又为她担心起来。
裴织丝毫不担心,“难不成大伯还能跑到秋实院骂我?或者去祖母那儿说我的不是?”
裴绣忍不住噗的一声笑出来。
哪有隔房的伯父跑到侄女院子教训侄女欺负自己爱女的?她爹就算心疼裴绢也做不出这种没脸的事。至于去老夫人那儿让老夫人管管裴织?到时候老夫人骂的是谁还不一定呢。
老夫人最宠的是二房的裴织姐弟,怜惜他们小小年纪没了双亲庇护,哪里允许旁人欺负他们。
因为这插曲,裴绢没兴趣和她们去逛街,负气地打道回府。
裴织和裴绣没理她,她生气与否,丝毫不影响她们的兴致。
“还以为她最近有长进了,没想到气性还这么大。”裴绣不客气地说,十分鄙视。
裴绢被侯爷爹宠得不知天高地厚,气性极大,受不得一点委屈,就算她最近变聪明,其实本质还是不变的。
两人去珍宝阁看首饰,将合心意的买下来,接着又去鹤望楼吃饭,点了一桌子的菜,两个闺阁少女竟然将之吃得一干二净。
裴绣抱着吃撑的肚子,有些幽怨地说:“我下次再也不和你一起吃饭……我一定会胖的!”
时下流行的是纤纤弱质美,而非珠圆玉润的肥胖美,姑娘家很怕发胖。
裴织笑道:“没事,回去多做几个深蹲就好。”
“你说得轻巧。”裴绣含恨带泪,“你自己吃不胖,都不需要做什么深蹲,我就惨了,做一个晚上的深蹲,也减不回来。”
裴织摸摸她的脑袋,将一杯消食的山楂水递给她,然后带她继续逛街,势必将今天吃的肉都逛掉。
天色稍晚,两个姑娘大包小包地回府。
裴绢在春华院里,听到两人满载而归,有说有笑地去寿安堂给老夫人请安,气得又揪起帕子。
气了一阵,想到今天遇到的三皇子,她的心又安定下来。
她吩咐丫鬟,“来人,去看看父亲回来了没有。”
丫鬟应声而去。
得到父亲下衙回府的消息,裴绢急急迎出去。
威远侯刚回府,见到爱女迎过来,喜得眉眼都是笑。
裴绢跟着父亲去书房,给他奉了茶,开门见山地问:“爹,你有太子的消息吗?”
威远侯脸上的笑容微僵,眉头微微皱起,看得裴绢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难道……太子出什么事?”
她想起上辈子好像也有这事,至于后来太子怎么样,她还真不清楚,那时候她对阴沉不定的太子没兴趣,也不关注太子如何。
后来,若不是……
不过这辈子,她决定嫁给太子,要挤下裴织,代替她得到太子所有的宠爱,自然十分关心。
威远侯道:“为父也不知,宫里没什么消息。”
“连爹你也打探不到?”
威远侯摇头,“皇上派人守着东宫,除了他和太医,不允许其他人进东宫,我也不知道太子现下如何。”
裴绢很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