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昭明面对墨勋的质问，沉默了片刻后，点了点头，“是...是真的。”
“赵家现在还存在吗？”墨勋极力稳住情绪，淡声问。
“早死光了，我这张脸，以及赵洺的身份，都是我亲哥哥的。”墨昭明说着，目光落在大理石地面上，“当年你爷爷走私，被举报，后半生都是在监狱过的，你奶奶带着我和你大伯一起去了M国，积劳成疾，两年后就去世了，当时我也才两岁，你大伯七岁，后来你大伯被收养，而我则被老太太带回了国内。”
“既然如此，为什么总说墨家欠你？”墨勋淡声问。
“为什么？因为当初举报的人就是你的奶奶。”墨昭明咬牙切齿，目光阴冷，“当年，墨氏还不仅仅属于墨家，如果不是因为她当年的小人行径，现在这里姓墨姓赵还说不定。”
“你这样说...有证据吗？”墨勋按了按太阳穴，沉声开口。
说实话，尽管墨昭明说得这样义愤填膺，墨勋也不相信墨老夫人是那样的人，他从小跟着墨老夫人长大，因为墨昭明的只言片语而丧失思考能力，未免可笑。
“你不信，我也不勉强。”墨昭明轻叹了一口气，“陈年往事，就算现在摊开也是白费力气，但你要记住，你不是墨家的人，老太太待你好，并不代表会把什么东西都给你。”
“说够了？”墨勋脸色极其难看，声音也透着沙哑，“说够了，就回去吧！我还得工作。”
“放心，我不会打搅你的正事，但也得提醒你，可别忙活着给别人做嫁衣。”墨昭明嘴角擒着肆意的笑，抬头四下望了一圈，低声开口，“这种好地方，爸爸希望你能一直待下去。”
墨昭明离开后，墨勋后退了两步，径直靠在了沙发上，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一般。
他渐渐开始意识到，自从跟墨昭明相认后，他的人生轨迹好像发生了极大的改变，拥有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
墨勋微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目光从天花板自下而上地轻扫着，豪华的办公室，堆积成山的文件，让千万人仰望的权利，这些都是属于他的吗？
正出神想着，虚掩的门被推开，熟悉的高跟鞋声慢慢靠近。
“你怎么了？”金娜将手中的咖啡放在桌上，担心地望着墨勋，见他神情疲惫，脸色也罕见得很差，“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墨勋摇了摇头，将桌上的咖啡拿起，轻抿了一口，“昨晚忙到太晚，有点累了。”
金娜眼底一阵心疼，起身将手放在墨勋厚实的肩颈上，轻轻按捏着，“事情总是做不完的，再忙也要休息，不过也怪我，没能好好照顾你，不然我跟我妈说一声，明天就搬回去。”
“不用，她身体不好，你陪着是应该的，还是等她康复了再回来比较合适。”墨勋淡声道。
金娜红唇轻勾，擒着一抹自嘲的笑意，她知道，自己在或不在，对于墨勋来说，根本毫无差别，所以他刚刚连顺水推舟都懒得做。
“我听说念念前两天去H市了，今天航班恢复，也该回来了吧？”金娜随口问着。
她发现自己跟墨勋，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几乎没有可以说的私事，倒是墨念，为了表示她这个挂名母亲的关心，倒是没少让她拿出来提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