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话虽如此，墨家怎么说也是L市的首富之一，就算他们有心从简，不清自来的人也不少，而且既然来了，也没有把人赶出去的道理。
不过，为了墨老夫人能如愿安静地离开，一般来的媒体、客人都只能在正厅外面献花，除了墨家的亲眷，能进去的也不过几个老太太的生前好友。
“阿琛，奶奶走得很安详，你不要太过伤心了。”汤媛站在墨时琛身后，见他俊脸倾颓，忍不住劝道。
墨时琛从得知老夫人离开后，便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墨忻好歹哭了几场，就连墨勋和靳辰都掉了眼泪，只有他沉默着一直到现在，连个表情也没有。
但是汤媛明白，这里没有人会比他更伤心了，不仅仅是伤心，还有愧疚，他瞒着老夫人这么多事，最后别说坦白了，连句‘对不起’都没能来得及说。
“我没事，你站了一天，去后面休息一下吧。”墨时琛低声开口，声音透着沙哑。
汤媛心下酸涩，“你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奶奶看见你这样，又怎么会放心？”
“媛媛，我心里过不去。”客人们跟老夫人告白后都去了后厅，安静的大厅里只有淡淡的菊花香，“从小我什么话都会告诉她，但长大后却又什么都瞒着她，让她白白担心这么多年。”
“其实...奶奶早就知道了，她没有怪你。”汤媛原本说想葬礼结束再告诉墨时琛，但却见不得他这么伤心，忍不住说了出来。
墨时琛微怔，但随后又释然，“是上官爷爷告诉她的？”
“嗯，奶奶是这么说的。”汤媛低声回道。
墨时琛并不觉得很奇怪，上官恒的爷爷是有名骨科大夫，又是个老顽童，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拖住他们小辈陪他下围棋，墨时琛又识礼，从来不会拒绝他。
接触多了，瞒不住也不奇怪，而且上官老爷性情孤僻，就算知道了什么秘密，也不会告诉一般人，当然除了墨老夫人。
“奶奶离开前，跟你说过话？”墨时琛沉吟片刻，淡声问。
“嗯，昨天中午。”汤媛回道。
“说了什么？”墨时琛下意识问。
“阿琛，奶奶很相信大哥，知道你腿伤是为了防他，但却依旧相信他不是狠心的人。”汤媛想着墨老夫人的话不无道理，墨勋真的不像是单纯的坏人，“你们之间是不是有误会，或者墨勋背后，是不是还有其他人？”
“误会...就算有，也打了死结，解不开了。”墨时琛的声音极其压抑，眼里除了冷冽，无奈倒是更多了。
“阿琛，你和墨勋的事情，我不做任何评价，但我只希望你能开心。”汤媛并不了解他们之前的事情，说再多也是徒劳，但是她很清楚，误会也好，仇恨也罢，唯一的作用就只是增加人们的伤痛而已。
墨时琛眼角微颤，将汤媛的手紧紧捏在手心，“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会开心。”
“媛媛，奶奶的身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墨时琛低声问。
汤媛点了点头，没有再隐瞒，“嗯，上次JK集团工地出事的时候，奶奶就找到我，通过我让墨勋收手。”
因为墨老夫人的嘱咐，汤媛暂时没有袒露墨勋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