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昊天软糯的声音让混沌恍惚的季弦思猛地清醒了过来，急急想要从厉流殇的怀中撤离出来。
“让柳妈把熬好的粥端上来……”
厉流殇并没有松手，而是对着厉昊天沙哑得说了一声。
“收到！爹地……”
厉昊天乖乖得转身，跑了出去。
“阿狼，走……”
季弦思站在厉流殇面前，脸色红白参半。她的心脏‘砰砰’得跳动着，快要悬在了嗓子眼。
“回去躺好。”
厉流殇慢慢松了手，沙哑的嗓音浸着一丝温柔。
那深邃的眸，似有涟漪在泛动。
季弦思低了低头，挪了挪脚。
厉流殇看着她重新躺好，这才迈步，走到沙发前坐下。
很快，门口传来了轻轻得敲门声。
柳妈和厉昊天走了进来。
“姐姐……”
厉昊天再也没有顾忌，跑到季弦思面前，趴在了床沿上，仰着头看她。
“昊昊……”
季弦思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嗓音，嘶哑得不像话。
“季小姐，来，先喝点粥……”
柳妈将手中的托盘放在床头柜上，然后伸手将她扶了起来。就在她准备将米粥从汤盅中盛出来时，厉流殇走了过来。
“我来吧，你先下去。”
“是，少爷。”
柳妈忙不迭得应声，然后走了出去。出门，嘴角挂着欣慰的笑意。
厉流殇盛了小半碗粥，坐在了床沿上。舀了一勺，轻轻吹拂了两下。
季弦思有些羞赧得看着他，小声道。
“我自己来……”
“……”
厉流殇没有出声，手中的白瓷小勺却伸到了季弦思的嘴边。
季弦思苍白的脸色瞬间回血，两侧脸颊绯红如血。她张了张嘴，抿了一口。
米粥软糯，放了鸡汤。
只是，这个时候的她，心情太过沉痛。再好吃的东西到了嘴里，都泛着苦涩。
她机械而被动得吃着。
厉流殇偶尔还拿过纸巾，替她擦拭一下嘴角。
如此动作，好似在照顾自己的女儿一般。
“嘻嘻……”
厉昊天眉眼弯弯，笑出声来。
小小年纪的他，不知道他们正在经历着什么。他只希望，他们永远这样相亲相爱下去。
不知不觉，白瓷小碗见了底。
厉流殇又盛了一些，再喂，季弦思低头出了声。
“我吃不下了……”
顿了顿，她又道。
“厉总，你是不是也没有吃东西？”
“我……”
“嗯，爹地一直担心你，什么也没有吃……”
厉流殇刚开口，厉昊天就托着腮，插话进来。
“卢医生说，你可以吃流质食物的……”
季弦思心头一紧，抬起头来。
厉流殇垂眸看着她，恍惚了一下。
她在担心他？
心湖漾动，温暖如春。
“我知道了。”
他弯了弯唇角，低磁的声音听来含着一丝宠溺。
季弦思以为他会马上下去吃东西，没想到，他竟然直接端着瓷碗吃了起来。
还有，那白瓷小勺，可是他刚刚喂过自己的。
“厉总，你……”
她错愕得看着他。
“味道还不错……”
厉流殇垂着眼帘，嘴角笑容很轻。
……
啸天银行。
明战踏步走进办公室。
云逸大着胆子，去医务室取了医药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