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薄轻轻掀眉，冷声回道。
“当然不是你，这种事有谁会傻到自己去操作。”
季弦思怒极。
“季小姐，你还有其他证据吗？”
夜薄面对她的质问，一点都不以为意。唇角甚至勾出了一抹不屑的笑容来。
“……”
季弦思见他如此态度，心中怒意更甚。她重重咬唇，滑动了一下手机屏幕，打开了一条通话录音。
“夜少，我会想办法把肖蓁引上那条盘山路，到时候你见机行事。”
“嗯。”
“记住，不要留活口。”
“好。”
通话录音虽然简短，却透露出了极其重要的信息。
“这个你怎么解释？”
季弦思紧握着手机，漆黑的瞳仁瑟缩了一下。眶底，泛起了沉沉的血色。
“我没有接到过这样的电话？”
夜薄面色冷静，凉寂得开口。琥珀色的眸子倒映着季弦思那张愤怒的小脸，里面却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厉总，这就是你跟我说‘一定会好好查清楚’？”
季弦思见对方还不承认，气得肺都快要炸掉。转头，看向了一言不发的厉流殇。
“我特意让他过来，就是想要好好查清楚。”
厉流殇眼眸微垂，眸光沉湛，声音清冽。
萧晗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简单。奈何不了他，便开始从他身边人下手。
“证据摆在面前，他都不承认，你还想怎么查？”
季弦思拔高了音量，嗓音有些颤抖。眼角，一阵刺痛。
四年前，如果不是肖蓁突遇意外，她也不会那样失去自我，丢掉尊严。不论以后自己多么努力，那件事始终如烙铁，将她钉在了耻辱柱上。
“你先冷静一下。”
厉流殇见她快要气哭，伸手，大掌覆在她的手背上。
“你放开我……”
一直隐忍的季弦思再也绷不住，扬手，挣脱开，对着他大声说道。
“厉流殇，你是不是和他一伙儿的？”
“……”
厉流殇听到这话，湛黑的瞳仁猛地缩了一下。心里生出一丝闷痛。棱角分明的五官瞬间沉锐了几分。
“你一直阻止萧晗和我见面，我就知道这里面有问题。果然……”
季弦思狠狠剜着他，小脸红白参半。酸涩浸染着怒火往上涌，喉咙发堵，鼻腔发涩。每呼吸一下，就好像有万千银针吸入了肺里。痛意夹着悲伤让她再也抑制不住，滚滚落下泪来。
她才对这个男人有了一丝好感，觉得他并非传闻中的冷酷无情。没想到，这么快就打脸了。
他比传闻更可怕。
厉流殇看到她这副样子，心中疼惜不已。脸上，覆上了一片郁色。
“季小姐，你误会厉……”
对面的夜薄刚开口，厉流殇就朝他看了过去。
夜薄轻轻得摇了摇头，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两口早已凉却的茶水。
“季弦思，你不信我？”
厉流殇收回目光，微微偏头，对着季弦思清冷问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
季弦思仰起头来，水眸里薄雾氤氲。
夜薄看她，竟然生出一丝恍惚。她这个样子，还真有些像当年的肖蓁。
“就凭你是我……”
厉流殇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心上，似插了一把长剑。他该怎么跟她解释。
“凭我和你前女友长得很像，是吗？”
季弦思红着眼，吸了一下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