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点光对于夜视能力超群的大猫来说，已经足够了。
沃修从无言以对的崖将军眼中读出了答案，心情一时百味杂陈，百味杂陈且震撼到也说不出话。
试问，在刚和恋爱对象尽情搞完了一场的时刻里，两个人正继续腻在一块，享受独属彼此的私密休息时光，却听闻自家对象以前差点给自己绝育——谁面临这种情形能不沉默寡言一会，不需要点时间来冷静一下？
“我?是……”崖会泉意识到自己该说点什么来补救了，这一回是绝不会再有人来给气氛救场——一般人救不了他们私事的这个场。
他绞尽脑汁，给自己找到解释：“我?是为了你的身体健康着?想。”
“为了我?的身体健康着?想。”沃修慢慢重复崖会泉的用词，语气更加复杂，感觉涌上心头的百味还要再加一味。
没了“黎旦旦”的指代，崖会泉用了更直白明了的“你”，令沃修前所未有深刻的意识到，他还真差点被对象给阉了的事实。
冲击力翻倍。
“猫到了适当年龄却不进行绝育，会给身体带来很多隐患，比如无处释放的激素会扰乱身体平衡，泌尿系统疾病率增高?，脾气性格也会出现变化……”崖会泉试图给沃修罗列猫不绝育的危害，他有理有据地列出几条，渐渐，在沃修的目光下，他又被沃修看得列不下去了。
“……我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能预料黎旦旦居然有个双重身份，后来能上演一出大变活人。”崖将军冷不丁打通了思路，找到了另一个反驳点。
他说到这里，内心某个角落蓦然一动。
崖会泉想起来了自己早早开始给黎旦旦规划绝育的初衷。
资料里说，绝育对猫来说更好，能降低一系列健康风险，也?能有效帮猫更好的适应家庭生活。
总而言之，就是能让猫享受更稳定牢靠的猫生——也?能让猫在人身边呆得更久一点。
他那时候抛开责任与义务，并没有什么真正在意感兴趣的东西，也?没做到和某个人承诺过的“体验新生活”。
在那个载具停靠点里捡走黎旦旦，养一只猫，是他战后做的第一个尝试性改变。
他不想让自己少有的尝试也?搞砸，黎旦旦确实让他的生活变得不太一样，他也?有私心，希望猫带来的改变与陪伴都能持续得更久，这一次他想要抓住的东西不要又消失得太快。
“宝贝？”没有人比沃修更擅长捕捉崖会泉的情绪，沃修重新降低自己，他向崖会泉靠近，嘴唇轻轻印在人眼尾。
崖会泉没说话。
但?他在沃修靠近时伸手绕过人脖颈，等沃修无需他多说也明白他的意图，在旁边再次躺下，他朝沃修那边侧身，脸几乎压进沃修肩膀。
“我?困了。”他说。
这是个万能理由，也?非常欲盖弥彰。
沃修显然已有所察，能发觉崖会泉每一分?情绪变化的人，又自诩“星际第一崖学家”，他不可能分析不出崖会泉是从何而来的情绪变化。
“好。”沃修说。
他也?不再追问黎旦旦的事。
不过“困了”的人过了一小会，从他肩膀处出声，崖会泉的声音因姿势而显得有些闷，却也不把头抬起来，闷着说：“名字的问题你去问百里，他那么八卦，历史数据库里肯定有全套记录，没准还能直接给你一个AI私藏整理版。”
得亏百里照旧在主卧区域被屏蔽，不眠不休的电子管家正在非屏蔽区域打理全家，不然，听到主人说自己八卦，AI肯定要跟人理论一把。
姿势所限，沃修这会是亲不到人眼尾也?亲不到唇角了，想要那样做，得把才找了舒适位置埋脸的崖将军捞出来，他才不舍得。
沃修的亲吻落在了崖会泉头发。
“好。”他笑了一下，说，“我?明天就去问他。”
作者有话要说：忽然发现漏掉了上一周的感谢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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