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顾红衣的沉默，凌初夏苦涩的笑了一下：“原来我的生死，前途，未来，对您来一点都不重要啊。你明知道我落在楚烟辰手中是什么下场啊，你明明什么都知道的，只要起过一次效果，他们就不会放过我，说什么为了我好。”
“我没有想要你死。”顾红衣涩涩的开口。
“不想我死？呵，那您现在出现在这里又是想做什么？看中了平王的身份，可以为你复仇吗？”凌初夏有些绝望，前世她的死，很大一部分都是自己自作自受，眼睛瞎的看不到身边所有的人都在利用她。
为何，没有随着父母一起死了呢？
为何当初要任性的留在京城，没有随着他们一起去边关呢？
顾红衣看凌初夏已经知道了她所有的想法，但是她出卖凌初夏也伤了她的心和信任：“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总是要报答我的啊。”
凌初夏微微勾唇笑了一下，顾红衣看着她这样的笑容，得体而端庄，正是她从前最喜欢凌初夏做到的那个样子，但是这样的笑容，却让她极度的不舒服：“那您想要什么呢？”
“东临在南楚多年，埋了不少关系网吧，我想杀了江词那个贱人，杀了南楚那些人。”顾红衣眼底有些疯狂之色。
凌初夏从未看到过顾红衣如此疯狂过，在随州的那些日子里，顾红衣虽然对她并不是很亲近，却是清冷而带着几分忧郁之色，从未想过那压抑着的复仇之心。
想来也是，自己从这一世山贼窝里睁开眼睛的时候，也是恍若地狱里归来，满身都带着戾气，而这些日子，陆林寒的体贴和温柔，以及这个孩子，才平息了她身上的戾气和杀意。
“皇家之中，哪里有什么爱情，他们都是骗子，你以为陆林寒不会骗你吗？只有控制住他们，你才能平安顺遂，等事成之后，我会给你情蛊，他这一生都不会背叛你。”顾红衣看到凌初夏，知道她们之间只剩下交易了。
“用情蛊来得到的爱情，真的是爱情吗？师父，你想要杀江词的心我能够理解，但是您能清醒一点吗？”凌初夏知道自己没有立场来劝顾红衣放弃仇恨，正如同她无法放弃前世一样。
“清醒，你让我如何清醒，那个女人从我手中夺走了我的一切，而那些本来就应该是我的，我当年那样狼狈的掏出上京，一路被人追杀，好不容易才逃到东临，若非碰到你母亲，我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顾红衣冷笑了说道。
当年她逃到东临的时候，一度以为她就会那样的死去，直到那一刻，她才明白娘亲的话，既然楚家不仁不义在先，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我母亲救了你，你却在我身上下蛊毒吗？”凌初夏有些难过，她将顾红衣当做这世上最亲的人，最重要的人啊。
顾红衣看凌初夏难过的神色，她知道这个孩子对她有多依赖多仰慕，可是自己却毁了这份信任，但是她却从不后悔。
“那蛊毒并非是下的，而是会遗传。”顾红衣淡淡的开口。
“遗传？”一道声音从外面传进来，看着猛然被推开的门，顾红衣立刻戒备了起来，她武功不算差，门口有人偷听她不可能一点都不察觉的。
看着门打开，凌初夏看到来人，却是心绪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