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当初在上?海的时候拉的群。
群里就他们四个人。
坎儿哥,顾言昭,蓓蓓,孟荣荣。
这个群一直没有解散。
后来顾言昭给改了个名字,叫戏精青年欢乐多。
群里的发言主力是?坎儿哥。
没有什么正经话题。
基本?都是?各种砍一刀。
再就是?乱七八糟天南地北的闲聊。
闲聊,闲聊,有闲才有聊。
曲又云和顾言昭都不是?有闲的人。
只有蓓蓓,和他一聊起?来没完。
有时候,曲又云一觉醒来都能看?见群里未读消息999+的壮观景象。
有什么好聊的啊。
打字也不嫌手累,语音也不嫌嗓子干。
可内心再怎么嫌弃,她也没舍得退群。
蓓蓓忙完手头的活,直接在群里圈了坎儿哥,问他要不要养猫。
曲又云在化妆的时候动不了,拿过手机,围观他们聊天。
他们三两句话把事儿定?下,话题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四处发散。
屋里中央空调呼呼的吹。
窗帘都挡不住午后热烈的阳光,明晃晃的透进了屋子。
枯燥的工作好像也不是?那么难熬了。
蓓蓓伺候完了曲又云这两周的工作,去?上?海办点事,顺便把猫打包送过去?。
猫猫放在航空箱里托运。
蓓蓓到上?海之?后,让助理去?送猫,自?己去?替曲又云取一件裙子。
曲又云过几天有一个活动,借了某个品牌的裙子。
之?前?联系的那个品牌,临时出了点问题。
蓓蓓再借的裙子在款式上?稍微有些不搭,需要改。
她拿到裙子之?后,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去?了趟坎儿哥家里,看?看?猫咪安顿地怎么样。
他还住在那老旧的二层楼里面。
但是?家里准备的豪华猫爬架暴露了主人其实不菲的积蓄。
蓓蓓说:“这猫就是?有点皮,你多担待点。”
猫到了新环境,一时半会还皮不起?来,躲在沙发下面不敢探头。
坎儿哥撅着屁股,把脸贴在地板上?,和沙发下的猫对视,说:“没事儿,放心吧,在我跟前?,还没有不老实的猫。”
蓓蓓:“……”
她用高跟鞋的前?端上?前?踹了一脚。
坎儿哥脸朝下跌了一跤,脑袋撞在沙发上?,结结实实一声闷响。
他揉着脑袋爬起?来:“你干嘛?”
蓓蓓没理他。
把裙子从箱子里拎出来,挂在衣架上?,摸着下巴端详了一会儿,不是?很好改,想退。
按理说衬一下腰能好看?,V领还能顺势提一提。
但是?曲又云那货特别讨厌有腰封的裙子,难伺候死了。
坎儿哥看?着那件裙子:“好闪啊,是?什么,钻石吗,够买我这一栋房的了吧。”
蓓蓓瞅他一眼,说:“上?海就算是?个公共厕所?也没便宜到这种地步,你胡说八道什么东西。”
坎儿哥爬起?来,顺势坐在地板上?,背靠着沙发,手中乱晃着一根逗猫棒,说:“这裙子是?给谁穿的啊,曲又云么?”
蓓蓓点头:“嗯,她要出席一个活动。”
这条裙子整体是?酒红的色调。
颜色的搭配看?上?去?没问题。
坎儿哥嘴里吧唧着嗑瓜子:“不合适吧。”
蓓蓓回?头看?了他一眼:“你也能看?出不合适,我正愁怎么改呢。”
坎儿哥坐在后面,目光顺着裙子上?下打量,好像闲聊似的开口:“你要不给它剪个开叉。”
蓓蓓:“开叉?从侧边?”
坎儿哥说:“从前?面,这个地方。”
他比划了一下自?己正前?方偏右的位置。
蓓蓓不因为?他是?外行而?嘲笑他。
她认真考虑他的建议,努起?了嘴。
坎儿哥想了想,又补了一句:“然?后最好再把肩带和袖子剪掉,那样就好看?了。”
蓓蓓脑子里立刻呈现出具象和意境。
还挺像那么回?事。
蓓蓓回?头看?着他:“你是?学什么专业的啊?”
坎儿哥伸手抓茶几上?的瓜子,说:“专业?我学汽修的。”
蓓蓓:“……”
坎儿哥觑着她的表情说:“真的,我初中毕业去?念了个中专,修车,后来修车不如给富婆收租赚钱,我就不干了。”
当然?,他存够了钱之?后,还是?自?己开了个修车的店,雇了几个兄弟当店员照看?生意。
收入没几个钱,交完房租再给店里小兄弟们开完工资,剩个千儿八百块钱,请人搓一顿没了。
生意不景气,但却一直做了下去?。
他是?不指望那点钱养活自?己,但对那几个小兄弟来说,这是?个饭碗。
蓓蓓笑了一声:“说的跟真事儿似的,我还以为?你学过设计呢。”
坎儿哥刚刚随口说的那两句,绝对是?个上?佳的方案。
但是?改动太大了,衣服是?借的,得考虑品牌方的意愿。
蓓蓓最终还是?把裙子退了回?去?。
她在上?海多逗留了几天,联系新的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