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己可就真的挂在树上了。
张颐长舒一口气,本想着夜半三更举事,没想到今夜巡逻的士卒异常的勤奋。
过了许久之后,帐外路过脚步声的间隙,才会越来越长。
张颐差点以为事泄。
只是刘军加强戒备的手段,好在没有发什么意外。
张颐顿时松了一口气,感觉这才是正常的表现,掀开帐帘,带着几个人出去,装作方便的样子。
几个人汇合在一起。
张颐帐内几个人那么大的动静,帐中的人早就醒了,因为饿的也睡不踏实。
“你说他们想要做什么?”
“跑呗,要不然能抢咱们的饭吗?”另一个饿着肚子的士卒咽了下口水。
“他们能成吗?”
“都沉了一百多个江了,还不长记性。”
“也是,刘皇叔对咱们也不错,给吃给喝,还给治病,要是在让我娶个娘们传宗接代,我这条命卖给他也值了。”
“娶娘们什么时候能轮得到你。”
“哈哈,这病还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明天。”
病卒继续咽了下口水,小声道:“不过,我赌他们今夜都得死在这。”
“哎,你跟我说说。”另一个听到这话倒是来了兴趣:“为何啊?”
“就因为他们抢了我的饭,我从来不跟将死之人抢饭吃。”
“对,俺也算做回善事,免得他们做个饿死鬼。”
夜间,病卒营中忽有谋反者,四处放火,高声叫嚷丞相发大兵三万而来,他乃是大将张颐,大家随他起事,搏杀刘军士卒,迎接丞相大兵,若事成,丞相定有封赏。
整个营寨都被惊醒,陷入议论,人心惶惶,曹操携三万士卒卷土重来,到底是真是假?
曹丞相仓皇北逃,都顾不上他们这些病卒,怎么就突然率兵三万杀回来了!
听到刁斗声,关平刚打个哈欠都憋回去了,立刻带人赶往出发营寨。
今夜果然有事,大军离去,肯定会有不安稳的人,想要闹事。
本来关平觉得今夜巡逻的算是比较勤快的了,还有人不死心。
此时病卒营内不时传出打斗声,叫嚷声,火起烧着了帐篷。
“平哥,有人谋反。”
糜威站在距马外,手拿长枪,也是颇为紧张。
大军离去的第一晚就发生此事。
病卒营尽管分为五营,但每一营的人数都比留下护卫的总兵力要多的多。
“慌什么?”关平握着倚天剑的刀柄,望着营内的火起,开口道:“一帮病卒,绝不是所有人都有力气谋反,定是有少数人病好了,还装病,想要找机会逃走,而且野心还不小,想要给咱们找麻烦。”
“哼。”披盔戴甲赶来的糜芳冷哼一声,抽出刀来:“待我率人进去把他们杀个干干净净。”
“不可乱动。”关平伸手制止:“现在这个时候可不是大开杀戒的时候,肯定是只有少数老鼠屎想要坏了这一锅粥。
如此情况,你能分的清谁是无辜者,谁是叛乱者。”
“那便全都杀了,一个不留!”
糜芳杀气腾腾的攥着手中的环首刀。
主公一走,这些人便不安稳想要找事,还留着他们性命做什么?
关平瞥了糜芳一眼,你丫什么时候有如此勇气了?
是曹老板给你的吗?
全杀了,真敢说。
糜威也是被自家二叔这份言论给镇住了,全杀了?
那与曹军何异!
“不可,全杀了,那不是白费力气救治他们了,连本钱都没收回来,你就想杀人,绝对不行,主公不能背负杀降的名声。”关平拦住想要闯营的糜芳。
当有武器的人面对手无寸铁的人,那自信心膨胀到一定程度了,关平发现糜芳就是如此。
以前也没见过他这么勇啊!
糜威也在纠结,二叔说的没错,快刀斩乱麻,可是平哥说的也有道理,全杀了不就成了赔本的买卖,对主公的名声也是有极大的损害!
杀降啊,绝对不行!
糜威看着关平,既然不能杀,那平哥有什么法子没?
“杀也杀不得,难不成就干瞪眼,让他们这样闹?”
糜芳怒气中烧,他们敢行今夜叛乱之事,就是那些鸡杀的还不够,没有真正的震慑住他们。
“当断不断,必受其害,他们都是叛乱之人,不叫杀降。”糜芳气冲冲的找了个理由:“若是在拖延下去,难免其余四营也会动乱。”
“你若是进入乱杀,定会引起极大的混乱,反倒会被他们所趁,若此黑夜,就算你有兵器又能发挥出几成战力?我可不觉得这帮病卒大晚上都看得清楚夜里的东西。”
关平来回走了几步,直接开口道:“瞧见没有,这么一会,病卒营中只是雷声大雨点小,肯定不会是全营皆反,定是为首制造叛乱的人在故意吸引视线,借此来迷惑营寨中的众人。”
糜芳瞥了一眼营寨,只见四处火起,有人大声呼叫,但并不见有人来冲击辕门。
“那你有什么法子?”糜芳还是认为杀了他们一了百了,量他们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关平原地走了几圈大嚷道:“让士卒大声传令,只要不是叛乱者,只需在军中坐好勿动就可免于一死,此次只诛杀首恶!”
“就这样?”糜芳露出疑惑的眼神,他们凭什么听你的?
“就这样!”关平冲着箭楼上的士卒大声传递自己的命令,让他传令四方。
“平哥,他们说曹操带着大军前来,我们要不要防一手?”
“防个屁,曹操早回北方了,他要说是曹仁率军来袭,我倒是还能信。”
关平抽出剑来:“传我的命令,着一队随我进入营中平乱!”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