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
蒯辰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不解,他莫不会是觉得我能答应他吧?
蒯家又不是他能够做得了主的,尤其是看关平亲自前来,借粮的数目定然不小。
“叔父他还在襄阳城内,堂哥出去鬼混了,能做主的人都不在,我说了可不算。”蒯辰想好之后,便心无畏惧。
马贤捏着胡须的,沉默不语,这与关平他说的,似乎有些不符。
“借粮?”蒯辰随即拢了拢衣袖,不在端坐,往后一仰,开口道:“关小将军,莫不是在说笑吧?”
“你看我像是在说笑吗?”
关平抱着蒯辰的儿子,只是在逗他玩,更是不抬头。
“算了,关小将军,你不会杀我儿子的,别装模作样的威胁我了,你又不是坏人,做不出此等事情来的,还是说话的方式简单些。”
“你说我不会杀人,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关平双手举着孩子的肩膀,让他在自己腿上跳跳。
蒯辰随即笑道:“关云长将军有言,他从不杀老幼,难道关小将军就要违背这个父辈的承诺吗?”
“算了,哈哈,竟然被你看破了。”关平随即把他儿子还给他。
可惜蒯辰他儿子,双臂还一个劲的向着关平够,表示没跳够,还想来。
“夫人,且带絮儿在一旁坐着。”
蒯辰并未让妻子离开,免得吓到了孩子,尤其是不知道关平他还有什么后手。
当关平说出借粮的话之后,他总算是知道他真正的目的是来干什么的了。
什么狗屁的亲亲兄弟,他暴露了!
“实不相瞒,关小将军,蒯家并不是我做主。
而是我堂哥和叔父做主,就算是我想要做主,借给关小将军一些粮草,依旧是杯水车薪。”
蒯良微微一笑,对于君子,他自然是不怕关平下黑手的。
谁让刘皇叔有个好名声呢,关平他若是不懂得维护,那可实在是太糟心了。
“那我想问问我这亲亲的兄弟,你做主能借给我多少粮食呢?”
“实不相瞒,怕是不多,十石我还是做得了主的。”
“十石,呵呵,真是够大方的。”
关平不可置否的点点头,一石粮差不多一把二十斤,可是千余斤粮食呢。
对于世家豪强而言自然算不得什么,可若是对待流民而言,那可太多了。
但流民更多啊!
名声有好处自然有坏处。
瞧瞧蒯辰的态度,就晓得他是在依仗着什么了。
马贤倒是闻出来,现场的氛围似乎有些不对劲了。
“关小将军何故发笑?”
“我笑你聪明一时,但终究是城府不够。”
关平也是放松了坐姿,往后稍仰。
“还愿相告?”
蒯辰一点都不怀疑,关平会动手,顶多掳走他们,可对于讨要粮草又无济于事。
“我听闻家中是你祖母做主吧?”
“怎么,难道关小将军想要掳掠我家祖母?”
蒯辰呵呵一笑,心中倒是多了几分忌惮,没成想他调查的挺清楚。
叔父不在,家中事务,皆是过问祖母的。
“掳走了你家祖母,谁花粮食赎你们啊!”
马贤的胡须被他捏掉了几根,此时也顾不得矮案上的茶杯不对称了。
缘何就变成绑人赎人了?
开始说的不是姻亲之事吗?
这事他发展的有些不对劲,若是变成了第一种,那自己这个媒人的名头丢了,反倒还成为了关平的帮凶。
“哦,原来关小将军是打算挟持我一家三口,想要讨要粮食。”蒯辰随即摇头道:
“真想不到,关小将军竟然会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来。”
“下作,你也就仗着我大伯父的名声,敢如此对我说话。”关平随即绷直身子道:
“我大伯父是我大伯父,我爹是我爹,我是我。
我既然已经选择了绑票,为了防止有人污蔑他们的名声,你说,我会不会选择杀人~灭口啊!”
关平脸上的笑容随即消息,换上一副冷漠的面孔。
蒯辰当即面色一变,脑门渗出一股热汗。
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可关平他是个将军,常年杀人,方才露出的那股杀意是真的。
他完全可以灭口,是自己想的简单了,以为有所依仗。
蒯辰当即躬身道:“是我孟浪了,还望关小将军勿要怪罪与我。”
一旁的马贤也是被关平的话给吓到了,着实没有料到他竟然又如此的手段。
亏得方才自己还与他谈笑风生,夸耀他为当世英才呢。
可如此品行,与当时英才并无冲突啊!
马贤脑门上也露出一股热汗,被骗了,本想着拉妹夫一把,没想到一下把妹夫全家都给推进了深坑当中。
他的两个护卫已经对凉亭进行了封锁,关平腰上又带着剑,他与妹夫皆是手无寸铁。
想要搏一搏根本就不可能,尤其是面对久经沙场的悍将,他更没把握,这可如何是好。
小命全都被关平给攥在手里了,蒯辰脸上热汗频出,亏得自己方才还敢与他扎刺。
如今一想,倒是关平他手下留情了!
“关小将军,若是想要粮食,光控制我一家,怕是不行,我家老祖他偏爱叔父的儿子。”
蒯辰也不敢擦拭脸颊上的热汗,拱手道:“绑了我一家,还不如绑堂弟一人。”
“蒯海?”
“没错。”
蒯辰被关平吓唬了一阵,自是不敢再说些孟浪的话,只希望他能够转移目标。
“他会来的!”
蒯辰抬起头瞪大眼睛。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