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这个斩将的功劳就按不到自己的身上了。
最重要的是,邢道荣觉得自己手里没有一个说得上名的曹军将领的首级,那说出去多没面子啊!
没让邢道荣等一会,便是有许多败退的曹军士卒往这个方向跑来。
至于关平差人插的旗帜没人在意,能晚死一会便晚死一会,能不死就不死,谁还会在意一面旗帜。
他关平还没有如此大的威慑力!
哒哒哒的战马跑过,邢道荣一挥手,一阵箭矢放过去,登时连人带马全都倒地。
败退的步卒不重要,骑马的人才重要。
正在步行逃走的文岱瞧见前方出了变故,当即止住脚步。
亲卫也是停住脚步,大声喊道:“前面有埋伏,我们快进林子!”
几人的大嚷,倒是给了这群无头苍蝇的败军一抹希望,直接跑进了树林。
如此这般,亲卫才带着文岱一同进了林子,人多才能脱身,否则容易被人在林子里给搜出来。
逃跑小技巧,可不是一般人能摸清楚了,没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几次,焉能有如此经验。
而一向以智将自诩的文岱,已经失了心神,任由父亲的亲卫带着他在小树林内仓皇逃走,以待回到汉阳县,东山再起。
邢道荣很开心,骑马的人一个没跑了,死的不算,活的全都给绑起来了。
至于步卒他才没有去管呢,全都跑进林子了,他在把人撒进去,真的如同大海捞针一般。
文聘的脑袋一被挑在丈八蛇矛上,江夏郡的曹军士卒登时偃旗息鼓,在无战心了。
除了少数死硬士卒吼叫着要杀了张三爷,全都被张三爷给戳死,以全他们的忠心,让他们到黄泉之下继续追随他们的将军去了。
此战,根本就没有杀伤几百曹军,剩下的不是趁着乱跑了,就是跪地乞降。
张三爷于乱军之中,直接斩杀文聘,奠定了胜利的基础。
关平收剑入鞘,一路小跑上前,笑道:“三叔父,你来了。”
张三爷此时满身的血腥味,铠甲上还沾着新鲜的血迹,哈哈大笑拍着关平的肩膀道:
“大侄子,你三叔父来的早吧?”
“我差点以为三叔父就不来了呢,那文聘可就跑了。”
“他已经被俺给枭首了。”
关平瞥了一眼挂在长矛上的人头,认真的点点头,当初在当阳桥前,两人有过几面之缘,可以肯定就是文聘,没跑了。
以后镇守江夏数十年,让孙权再无寸进的人又少了一个。
不知道自己的未来老岳丈,他有没有顺利拿下三分之一的江夏郡。
关平觉得干掉文聘也挺好,至少为孙大帝减轻了障碍,让他安心的走合肥路线。
“俺觉得,他在你小子手里过不去三招,你莫要怕!”
“我那不是怕是忌惮,文聘这厮他烧了我在汉津渡口的辎重,杀了我许多步卒,又暗中拿下了荆城。
若不是我到了荆城,在外面溜溜马,被子鱼他发现了端倪。
那此时挂在荆城城楼上的,怕就是侄儿我的首级了。”
“哼,一个你的曾经手下败将,你就怕了。
俺听闻他用三架大黄弩,便逼得你差人假装你,你则是躲在船上?”
“文聘他乃荆州名将,我麾下人数又少,本想准备妥当再来消灭他。
谁成想,他竟然快我一步,让我陷入了被动,这当真是侄儿我措手不及。”
“说真话!”张三爷瞪着豹眼道。
关平嘿嘿笑了一声道:“真话便是我怕他那大黄弩。”
“大黄弩又有什么好怕的!”张三爷瞪着豹眼道:“大侄子,大黄弩别听咋咋呼呼挺厉害的。
可是在万军当中,精准在两军阵前射杀一个主将,那这个主将得运气坏到什么地步?”
“可李广就曾经用大黄弩精准射杀过敌将。”
宋军在澶州城下以八牛弩射杀辽将萧挞览,这都是战绩。
战场上被箭射到了,还兴许有救,尤其是关平这一身护甲,应付箭矢没什么问题。
可要遇上大黄弩这种不讲道理的,真的就没救了,还是要小心一些为好。
实则是有先例,万一呢!
关平下意识的很认为大黄弩这种失传的东西,会有精准制导的黑科技隐藏功能。
“无妨,以后多历练几次便好。”
张三爷随即把这件事抛之脑后,大黄弩算个啥。
“叔父教训的是。”
关平瞥了几眼远处被穿成糖葫芦的己方士卒,眼皮禁不住跳了跳,真他妈的惨,现在还有人没死呢。
可张三爷话头一转,便直接开口道:“大侄子,你呢,没打过硬仗,尽是些取巧的。
士卒的性命该舍弃的时候便要舍弃,莫要心软。
战场之上,总要死人的,敌人会死人,你的人也会死。
你给俺记住,慈不掌兵!”
关平心头为之一振,随即点头,大概自己一直在尽量避免硬碰硬的冲撞。
“以后有机会了,便要让你去认认真真的攻一座城池,磨练磨练你的狠厉,莫要做些儿女姿态的事情。”
“嗯,三叔父说的话,我记在心中了。”关平颇为认真的点点头。
“俺倒是觉得此战过后,你应该去江陵城看一看。”
“哦,江陵城可有消息?”关平随即被转移了话题。
“没什么太大的进展,那是一座真正的坚城,若想攻下来,周瑜他不狠心,如何能行!”
张三爷顺势把挂在蛇矛上的文聘人头交给自己的手下:
“江陵城的攻防战,兴许能让你小子成长不少。”
在张三爷看来,大侄子就是太过于爱惜手下士卒的性命。
大黄弩算的了什么,只要躲过一轮,冲进去,难不成你还能让它放出第二轮来?
关平挑了挑眉头,江陵城如今那个血肉磨坊,大抵是非常糟糕的一种局面。
周大都督拿下它的态度十足,而曹仁奉丞相令,死守江陵城,至今也未曾想要撤出,而是选择与周瑜死磕。
双方厮杀的激烈,手下士卒必然拼杀的更加激烈。
就如同两头好斗的斗鸡一样,不把另一方置于死地,谁也不会轻易罢手的。
“少将军!”
周鲂早早的就摘下了面具,一路小跑过来。
其中有些曹军不甘心的抬头看,原来他们一直死盯着的关平,竟然是假的。
可惜太守他已经死了。
“嗯,把文聘父子的首级全都腌制好,到时候兴许还有用!”
“喏。”
周鲂自是应下,他也十分诧异,张三将军直接把文聘于乱军当中给宰了。
今日总算是见到张三将军的英姿了!
留赞也是瘸着腿走了过来,先是偷瞄了一眼方才在战场上大杀四方的张三爷,随即抱拳道:
“少将军,只有一架大黄弩是好的。”
“怎么都弄坏了?”关平气的大骂道:“好你个文聘,临死临死,还要差人破坏我的大黄弩,信不信小爷不管埋你的尸体。”
“是俺弄的!”张三爷扣扣鼻子淡淡说了一句。
“哦,那就没事了,我三叔父还给我留了一架完好的,简直让我喜极而泣。”
“花言巧语你倒是在行,立刻给俺泣一个,要不然俺打的你泣。”
“三叔父一路行军赶来,又在此大杀四方,定然是旅途劳累,且进城休息吧。”
“嗯。”张三爷面上一喜,随意的摆了摆手,去城中喝酒了。
至于善后的工作,自然就不需要法外狂徒张三将军来做。
关平心疼的大吼道:“把损坏的大黄弩也运到油江口去,掉在地上零件也全都给我包起来,让工匠营的人好好仿制几架。
告诉他们想想办法,在大黄弩前面装上向武刚车一样的轮子,如此才能运输方便。”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