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士卒该跑的跑,该划水的划水。
这特立独行的呼唤声,反倒是让观察战场的臧霸,找到了孙权的真正的位置。
而此时,战事来的迅速,去的也迅速。
江东士卒接连溃逃,根本就没有一丝的抵抗之心。
曹军胜局已定,而江东也没法挽回这败事,只能跟着大家伙一同逃窜。
臧霸骑在高头大马上,瞧着战船上的身影,传言孙仲谋他方脸大嘴,紫髯碧眼。
也不知是真是假,这个距离倒是有些看不清楚。
“孙权小儿,可敢下船一叙?”
臧霸大声呼喊着,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孙仲谋果然不如其父兄一般,统兵之能如此差劲。
尤其是被自己领军偷袭后,竟然连抵抗都没有,麾下士卒一直往船上逃跑。
就单单这点,可真是不如他的盟友刘玄德。
至少在长坂坡的时候,刘备同样遇到袭击,还领军抵抗了一时。
此次他赌对了,自然要打一打孙权的脸。
让江东士卒心中产生恐惧,不敢在轻易追击。
否则他麾下士卒经过一夜的长途跋涉,大早上又打了一场战事,早已疲惫不堪。
若是就此轻易退下,很可能被孙权派人咬一口,那便失去了算计。
此时臧霸麾下士卒全靠一口大胜的兴奋劲头支撑着呢。
臧霸想着不光要打的江东将士不敢轻易动弹,更要打击孙权的信心,让他也不敢再轻易动弹。
如此,方可后顾无忧!
听到岸上臧霸挑衅的话语,孙权气的锤了下女墙。
此时此刻,孙权着实有些狼狈,头上的发髻早已散乱,身上的衣服也没有完整穿着的,还有一只赤着脚。
他完全是在睡梦中,被亲卫给叫醒,赶紧就跑出帐外来的,由慌忙跑来的大将护卫着。
“主公勿要动怒,且让我去会一会他。”
太史慈抱拳请求道。
孙权就算是想要说些硬气的话,可也说不出来,意乱情急之下,便是摸着胡须点头应下。
对于臧霸,他心中当真是有些惧怕了。
“来者何人?”
太史慈手里捏着硬弓,打量着臧霸的位置。
而臧霸很是谨慎,距离岸边有些距离,不一定能威慑到他。
否则定要他好看,看他还敢如此猖狂否。
“吾乃曹丞相麾下威虏将军臧霸是也,你可是孙权小儿?”
臧霸单手拽着缰绳,以手指船大声喝问道。
此时,河流中,依旧有不少江东士卒在奋力划水。
而江东大营的曹军士卒已经开始打扫战场,并且准备餐食。
大胜之后自然要大吃一同,尤其还是吃着缴获敌军的粮草,光想想就觉得异常馋人。
“吾乃太史慈,臧霸,你也敢直呼我家主公姓名,可敢与我一战?”
太史慈!
臧霸点点头,倒是听闻过此人的名号。
只是自从跟随孙策以来,并无过太多傲人战绩。
顶多是把刘磐这个“贼寇”给打的销声匿迹,溜溜的逃回荆州。
听闻太史慈遂孙策讨伐贼子的时候,有人大声辱骂孙策。
太史慈便是一箭射出,把辱骂孙策人的手腕给钉在柱子上。
当时围观的万人无人不大声称善,也是因此,曹丞相听闻他的名声。
特地差人送给他一封信,内无旁余,只是放了当归。
曹丞相以此想要招徕太史慈,可惜太史慈直接扔了,表示一生一世就跟着孙伯符干了,不想去上曹操的贼船。
对于他善射能武的名头,对于他弓马娴熟的手艺,臧霸心中还是有数的。
曾经叱咤一方的大佬,面对太史慈的这点心思,还是能猜得透的。
太史慈不就是想要帮江东找回场子嘛。
尤其是臧霸更是一个聪明之人,懂得进退之道,否则也不会甘愿被曹老板驱使。
即便是后来被曹丕借机攻打江东,实则是变相夺了他军权之后,臧霸还能活得好好的。
“太史子义,我敬重你是个高义之人,可你也别想暗害于我。”
臧霸高声说道:“叫孙权小儿出来搭话,你不是我的对手!”
在军事指挥上,臧霸可并不认为他比其余人差。
尤其是在己方占优的情况下,为何要选择与敌军大将单挑,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更何况臧霸此时,他还饿着肚子呢。
找到孙权的位置,就是想要打击孙权的信心,顺便光明正大的拖延时间,等待麾下士卒把饭煮好。
此时不打击孙权,更待何时?
太史慈见自己的算计被臧霸识破,也是看向一旁的主公。
如今敌方主将指名道姓的想要主公出面,就是不知道主公他是否想要与之对话。
孙权捏着战船上的女墙,瞧着跪地乞降的江东士卒,走了几步,又瞧见了腿脚利索游到对岸的士卒。
更多的是不少在河流当中奋力划水逃命的士卒。
孙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此番结果当真是他未曾预料到的。
“罢了,我等先过河,收拢败卒,待到臧霸他领军后撤,我等在肆机追上,以报今日之仇。”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