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威站在门口颇为激动的大喊,一脚踹倒跟他要钱的门子。
什么时候他见关平,还需要交钱了?
哪家的规矩!
“糜少!好久不见!”关平从二楼探出头,哈哈大笑了两声。
“哈哈哈,平哥,你可想死我了。”
糜威哐哐哐跑上楼去,狠狠的锤了一下关平的肩膀道:
“你当初把我撇在长沙郡,自己一个人去前面打仗立功,真是好狠的心!”
“当时除了你,我还能信谁?”
“也是。”糜威到时一点都不见外的大笑。
眼前的高桌子高凳子,倒是让他有些不习惯,但也顺势就坐了下来。
关平的一身本事,糜威是有所了解的。
不过坐起来,倒是比跪坐要舒服一些。
“糜少,你怎么还蓄须了?”关平瞧着他嘴唇上的胡须笑道:“莫不是以为镇不住人,还故作老成了。”
“不是,平哥,我要当爹了。”
关平瞪着眼道:“我直接好家伙你知道吗?”
糜威嘿嘿笑了两声。
“你什么时候成亲的?”
“去岁,你去江东之后,太忙了就没叫你来。”糜威哈哈笑了两声:
“好吧,用平哥的话说是先上船后补票,匆匆办了婚礼。”
“你可瞒的够深的。”
“我爹一直在忙,都没回来,还是我叔父主持的呢,也没张扬。”
糜威耸耸肩道:“倒是你,听说你也是先上船后补票。
把江东最漂亮的女子给拐回来了,可把你牛逼坏了吧,平哥。”
“最漂亮都是你从哪里听来的?”关平觉得糜威独当一面后,成熟了许多。
而他也是最受关平影响深的一个人,什么后世口头禅,只要关平说过的,他都能接上。
“听说这赵家小姐,养在家中,可都是先过好几关,什么算学题,要是不聪明,根本就连面都见不到。
听闻可比大小乔的美色都不小,许多世家子都想要抱得美人归,结果被你一个外来的给抢先了。”
“她小!”
糜威当即就懂了,挤挤眼睛道:“不是吧,平哥,原来你好这口。”
“你家夫人是哪家的?”
“王家,王从水的嫡亲妹妹。”
“有印象。”
关平点点头,临湘县五大豪强世家,就有王家。
当初为了土地和人口,没少让王家出血。
“几个月了?”
“七个月了。”
关平装模作样的捏着手指道:“我在江东跟吴中八绝之一的赵达学了一手。
我能算出来,你这个是儿子!”
“儿子?”
糜威大喜,糜家如今只有两个叔父长辈。
他爹是单传,就他这么一个儿子,他叔父糜芳现在还没有子嗣。
“当真?”
“糜少,我骗过你!”
“平哥,你没少骗!”
随即二人哈哈大笑,许久不见,总算又重归那股子熟悉劲了。
“行。”关平给他倒了一碗的淡盐水,挤着眼睛道:
“糜少,尝尝吧,正宗的蚩尤血,传说中的黑桃a,贵的一逼。”
“且,不就是蚩尤血嘛,我早就吃腻了。”糜威一脸不屑的样子:“要不是这个,我是随便的人吗?”
“嘿,倒是我忘了,你是糜叔的亲儿子,给你送点蚩尤血那可太正常了。”
糜威一副我老子就是疼我的嘚瑟样子。
关平随即压低声音道:“可蚩尤血并无让你变得夜里猛的功效啊。”
“真的?”
糜威虽然吃了不少,但他爹可没告诉他真相。
“当然,我骗你做什么,这是我为了割韭菜弄出来的。
不过每天一杯蚩尤血,对身体确实有好处,只不过不是壮阳。”
糜威眨了眨眼睛,随即低声问道:
“不过说真的,平哥,就这玩意,一小瓶能卖上大价钱?”
“你怎么知道?”
“你去江东的时候,我可都是派人打听了。”
糜威刚想与关平好好聊聊,就看见有人上来,抱拳说自己没给他钱就闯进来了。
“不是吧,平哥,我进来都要钱?”
“记我账上。”关平应了一声。
门子当即笑了一声,从袖子里掏出竹简,让关平签个字。
糜威不可思议的瞧着这一幕:“不是吧,平哥,这么严苛?”
“无规矩不成方圆。”
“那我每次进来,都要花钱?”
“没关系,下次我可以给你一个会员玉佩,到时候直接拿着进来就行。”
“会员玉佩是什么?”
糜威知道江东赌坊那里进去需要交一贯钱,充当门票钱,里面的酒水可以免费喝。
“这是我根据经营江东赌坊的经验,琢磨出来的一种法子。”
关平笑呵呵的道:“会员制度,就是先提前消费罢了。”
“哦,原来是这意思。”
经过一番讲解,糜威到时明白了,就是把这些人提前绑在自家这条船上。
可就算这样先收钱,在普通人面前,让会员更加有面子。
糜威虽然是出身经商豪强,但对于经商手段,却是有些不了解。
此时他只觉得关平的思维依旧是天马行空,是他所跟不上的。
不过无所谓,平哥牛逼就得了。
“平哥,这赌坊我能有份子吗?”
糜威也不见外,反正长沙郡如今掌握军权就是他。
“可以,到时候辛苦麾下兄弟们在这几条水路上巡逻,莫要让客人被水贼给杀了。”
一听这话,糜威当即就拍着桌子,压低声音道:
“整个长沙郡水面,谁不知道最大的水贼就是我糜威!
平哥,这些日子,我可没少跟刘磐前往豫章郡接应百姓偷跑到长沙郡来。
顺便在跟那些山越做买卖,暗中支持他们叛乱。
平哥,如今长沙郡的人口增长了不少,你这个郡守可得想着我的功劳。”
说完之后,糜威脸上露出一股笑意,这就是平哥所说的挖墙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