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张郃也没想着要为难人家。
谁让自己也赞同了这个计划呢!
奈何自己名声在外,人家不相信自己会被一个无名小子给击溃。
这个结果,让张郃既是有些开心,又是有些丧气。
得到自家人的认可,那算不得什么,得到敌人的认可,那才是真正的厉害。
就像关云长一样,丞相就非常认可他。
现在上邽县的守将这般说,那就是忌惮自己。
张郃再想,既然敌人忌惮自己,坚守城池,那自己改如何引诱他们出城呢?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杨阜觉得张郃哪怕说一句责备自己的话也好过,轻轻略过。
郭淮瞥了一眼杨阜,敌将在城墙上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他怎么还没想明白?
“不可能的,马超家眷就在城内!”
杨阜气的锤自己的大腿,只有拿下马超的家眷,冀城的老父亲才能够免于一死。
为何就没有哄骗成功,诈开上邽县的城门呢?
张郃瞥了自言自语的杨阜一眼,没搭理他。
看样子他是不相信老夫的能力。
“上邽县暂且围而不攻。”张郃看着地图道:“杨参军,你差人悄悄在冀城放出风声。
言我们已经拿下上邽县,现在城中还举着汉中大旗。
是为了哄骗马超前来,把这件事想办法告诉马超。”
杨阜这才抬头问道:“将军这是何意?”
“无妨,试探一二!”
张郃觉得有些不对劲,马超这是笃定自己攻克不了上邽县。
还是杨阜他被诓骗了?
若是有援军来了,正常人的思维是好歹问一问,不会上来就射杀城外之人,不带丝毫犹豫的。
这其中有诈?
“喏。”
杨阜在医者的搀扶下,站起身来,走了出去,开始给姜叙写信,让他找人把消息送给冀城的马超。
郭淮见杨阜消失了,这才开口问道:“将军是在怀疑杨阜的真假?”
张郃摸着胡须道:“我管他是真是假,能帮我拿下上邽县,擒获马超家小就行。
我只是怀疑上邽县根本就没有马超的一家老小,我们全都被骗了。”
“不可能。”郭淮直接摇头道:
“马超可不知道杨阜等人会是诈降,而且还把如何应对我们的策略,也一同与他们说了。
况且五千人马,确实是打不下三千守军的城池。
他们坚守城池,让我们消耗粮草,最终无粮而退,他们追击,这本就是绝佳的办法。”
“你说的对。”张郃摸着胡须,笑了笑:“可是我的鼻子告诉我,这里有猫腻!”
对于这番战场经验的话,郭淮就没法回答了。
用兵之道,谁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踩进对手挖的坑里去呢?
张郃在想着,放出自己擒获马超的家眷后,自己倒是要看看马超到底该作何应对,那便知晓了。
有了曹军到来,新阳等地皆是开始举义旗,打出反抗马超,迎接朝廷大军的旗帜。
这些消息直接就传到了冀城这里。
马超气的把矮案都劈了好几个,在哪里大嚷大叫,亏他还如此相信这群人。
现在冀城的这帮豪强,出了冀城,就开始背叛自己。
“我要杀了杨阜全家老小!”
马超直接派人去杨家寻人,可惜只剩下一些奴仆,宗族子弟以及儿子们全都不知道被转移到了哪里。
赵昂等人皆是跪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现在他们全都跳反了,剩下的可还没有跳呢。
而且跳反的时机还没到。
“将军息怒,此事是真是假,还未可知呢。”
关平急忙劝阻了一句:“万一是曹军使的离间计呢?”
“对,万一是曹军使的离间计呢!”梁宽急忙附和了一声,他也不想杨阜的老父亲就直接被杀。
等到马超领兵出城前去平叛,他们再反杀一波。
然后马超在陇右就无立锥之地了。
马超这才收刀入鞘,忍着怒气道:
“我便亲自领兵出城去瞧一瞧,若是他们真的胆敢反叛,我就杀了他们全家。”
梁宽心中大喜,只是面上有些忧愁:“将军还是要谨慎一些,如今曹军来袭。”
“不可杀人全家,祸不及妻儿。”关平倒是站起身来道:“将军岂能乱杀无辜?”
“你说什么?”马超当即走到关平面前,瞪着眼睛看着他:“如此背叛者,不杀不足以警戒他人。”
“那就该杀了这些背叛者,而不是杀了他们的妻儿。”
关平随即开口道:“自小我就被家父告知,战场之上不许杀老幼妇孺。”
“哼,用不着你动手。”马超一甩衣袖道:“我自己去,德华,我不在冀城。
大小事务皆是你自己掌握,勿要假手他人。”
马超说完之后,还特意瞥了关平一眼,众人皆是明白他的意思。
就是要防着关平一二!
“喏。”马岱也冷眼瞥了关平一眼。
反观关平被马超这一手气的说不出话,脸色铁青,饶是心有城府,那也是攥着拳头,瞧着马超扬长而去。
梁宽瞧着这一幕,心中是乐开了花。
关平当真是不了解凉州这里的情况,要杀人,那就得斩草除根,否则将来必遭反噬。
仇人的儿子也会长大的!
他们现在两个掐架,那可就极其有利于自己掌控冀城。
马岱在一旁主持工作,便直接告诉众人,让他们回去好好干活。
冀城的百姓还得靠着他们,有他大哥在,必定能够平叛叛乱。
“报。”
就在这个时候,从门外跑进来一名负羽士卒,直接开口道:“将军何在?”
“我大哥领兵平叛,你且与我说。”马岱也不含糊,他想听听到底是什么消息。
“禀将军,敌将张郃已经攻下上邽县,俘获将军一家老小。
如今张郃还做出围困上邽县之举,就是为了麻痹将军!”
“什么?”
马岱直接就坐不住了,站起身来不肯相信这是真的。
梁宽也猛地的抬头,没成想好消息是接二连三的到来。
马超的死期就要到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