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回忆一下,这伙人在城外步履蹒跚的。
可是进了城之后,一个个的全都步伐矫捷,一点疲惫伤痛之色皆无。
甚至还越走越快!
吴班瞧了瞧这群伤兵,又看了看费观,他怎么想也想不到费观会带兵兵谏!
“宾伯,这些人真的是伤兵吗?”吴班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嗯,全是正经八本的伤兵。”费观挤挤眼睛,满心欢喜。
“那他们为何走的如此之快?不对劲!”
“元雄有所不知,一会主公还要亲**问这些士卒,伤重的全都留在了雒城。”
“哦,原来是这样。”
吴班即使心中有所疑惑,但觉得费观这话也说的过去。
主公急需要收买人心,好让这些人为他卖命。
正在日常潜伏打卡上班的张松,瞧见一伙士卒大摇大摆的在城中走,顿感奇怪。
尤其是这些人的身上还缠着带着血色的布条,一看就是伤兵。
可是伤兵的步伐怎么如此迅速?
这真的让人感到奇怪,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张松当即愣在原地:我靠,关平!
那个用血条吊着胳膊混在人群里的人,绝对是关平。
张松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急忙小跑上前,生怕自己看差了。
成华大道上比较宽阔,而张松这么一跑,当即就引起了队伍里的人注意。
关平侧头一瞧,就看见张松那丑模样,想让人印象不深刻都不行。
“张从事,许久不见,近来安好?”关平咧嘴笑了笑。
张松当即止住脚步,心下一突突。
我天,竟然真是关平!
他怎么混进来的?
不是说他被汉中张鲁所阻,无法回到益州,被困在凉州后迷失道路了吗?
关平走出队列,与张松见礼道:“老张,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张松捂着自己嘣嘣跳的极快的心脏,半天没憋出一句话来。
这是惊喜吗?
这简直就是惊吓啊!
“关小将军为何在此?”张松捂着自己的心脏跟着关平走。
“我今日是来说服益州牧刘璋向我大伯父投降的。”
“说服他投降?”张松瞧了瞧关平脸上,并无玩笑之色。
随即张松心下大喜,如此一来,成都指日可待,刘璋被擒,益州易主,就在今日。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家主公会如此迅速就拿下益州。
“嗯,物理说服。”
关平面带笑意,成功混进成都县内,今天这突袭就该没有什么意外发生了。
“无理说服?”
张松饶是聪明之辈,也不明白关平话里的意思:
“都这个时候了,关小将军都别卖关子了,且先告诉我,让我也好有一个准备。”
“简单点来讲,就是用刀子说话。”
张松这才面露笑意,小声道:“主公他在何处?”
“大军就在后面。”
“费观也向主公投降了?”张松瞥了一眼前面与吴班说说笑笑的人。
他可是刘璋的女婿!
属于刘璋心腹中的心腹!
“张从事放心,绵竹雒城皆以攻破,如今我后面有万余人马跟进,后面还有主公率领大军继续赶路。”
“好!”张松激动的攥了下拳头。
谋划如此之久,终于见到要实现的这一天了。
要知道邀请刘备入蜀,以及向曹操断绝关系,可全都是张松一手促成的。
如今终于等到了结果,张松热泪盈眶。
“关小将军一会随我来,成都的县衙我熟的很。”
张松主动请缨,正好趁其不备,一举擒获刘璋。
“没得问题。”
说话间就已经到了县衙门口,关平扔掉胳膊上的裹伤布,直接命人包围整个府衙。
吴班见这些士卒行动迅速,心下一惊,看着笑呵呵的费观。
难不成他真的想要进行兵谏?
“宾伯,你这是做什么?”
“做大事啊。”费观拍了下吴班的胸甲:“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想与我隐藏什么?”
“我隐藏什么?”吴班一脸懵逼。
门口守卫的士卒迅速被控制,习珍带着人迅速冲进府衙。
关平同样抽出倚天剑,紧紧跟在后面,张松一路小跑跟着关平的步伐。
府衙内胆敢拔刀抵抗的士卒,全都遭到了绞杀,这个时节了,可容不得一丝的侥幸心理。
刘璋昨夜思虑了半夜,这个时辰还没有醒过来。
只是听见外面有些许吵闹,这才不满的翻了个身,继续睡。
“刘璋就在这个房间内。”张松指了指。
铛。
门直接就被踹开,习珍等人一拥而进。
刘璋被巨大的响声弄醒,这些日子因为战事不利,他睡眠质量很是不好,但昨天夜里睡的出奇的香。
没想到一大早就被吵醒了,还没等他怒斥一番,半眯着的眼睛就已经瞧见一群拿刀的士卒朝他走过来。
刘璋当即就清醒了许多,大吼道:“你们是何人?”
“好久不见,刘益州。”
关平单手握着倚天剑,剑上带着血迹,走进房门。
“我靠,关平!”
刘璋瞪着眼睛大喊道:“你为何会在这里?”
“因为成都县已经被我给攻克了。”关平莞尔一笑。
“不可能!”刘璋猛地的从床榻上站起来:
“我城中尚有三万士卒,钱帛粮草足以支撑一年之久。”
“主公,城中只有两万士卒了。”张松适当的提醒了一句。
“你,你竟然背叛我。”
刘璋被惊的说不出话来,张松出现在关平的身旁,定然是他里应外合,放关平进来。
“张松,我待你如何,你竟然叛我!”刘璋气急败坏的大吼一声。
“主公待我很好,只是我不喜主公身为汉室宗亲,只肯偏安一隅,苟且偷生,不肯为匡扶汉室做出一丁点的努力。”
张松义正言辞的道:“刘豫州王室之胄,英才盖世,众士慕仰,若水之归海。”
刘璋被张松这番无耻的话,惊呆了。
他刘备英才盖世,众士仰慕,你们水之归海?
我呢?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