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的目光森冷，瞳仁微缩。
乖巧的小猫终于露出利爪了吗？可惜，他不喜欢不听话的宠物。
顾然冷冷地笑了笑，被云欢挑衅的愤怒和阴暗全部隐藏在冰冷暗涌的黑瞳里，嘲弄地开口：“你是不是想的太天真了，我的好妹妹。你想分遗产？嗯？你觉得遗嘱上面会有你的份？”
顾然的声音冰冷得犹如冰渣般，云欢的心顿时就沉到了谷底。
凭顾然的本事，他确实有办法让这个遗嘱跟云欢没有一毛钱关系。
云欢紧紧地捏住了手，低垂着头，仿佛一副被打击到的模样。
顾然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眼含讥讽。
“啪嗒——”
一滴眼泪毫无征兆地砸在云欢苍白的手背上。
“是不是只有我死了，哥哥才会开心？”
顾然慵懒的身体瞬间僵住。
云欢咬着唇，微微抬头，这个角度刚好可以让顾然更清楚地看到她泛着水光清澈得犹如小鹿一般的眼睛。
“叶依依做了什么，哥哥都知道吧？那你又知不知道，我差点就没命了……”云欢声音暗哑，含着无限痛楚。
云欢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我只想要一笔钱，离开你，离开这个地方。”
一片凝滞。
顾然面无表情看着她，指节捏紧的关节声响起来。
向来矜贵挺拔的身子有了一丝玉山将倾的微妙，多年来的刚愎自负出现了一丝裂痕。
云欢顿了顿，牵起一个惨然的微笑。随即擦干眼泪，转身就要离开。
顾然伸手拉住她，心绪杂乱得无法思考，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恨我？”
云欢抿唇，低垂着眼眸：“我恨你。”
顾然手指微松，脑海里一闪而过年幼时母亲的面容，和这些年来他对顾易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