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怎么办呢,连这般故意使坏的小性子都如此中他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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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秋并没有戳穿自己已经知道某人会珠算的事实,接下来几天还是假借教人珠算的名义老老实实做着算本。
因为先前已经答应了婆婆带她和心儿出门购置新衣,所以特地向段老板请了一日的假,租了辆马车前往河平都庄。
鉴于在书坊里多以男装扮相见人,生怕在街上碰到熟客认了去,所以即便私下外出,也还是为了保守起见换了身利索的长衫。
是以来到河平都庄时,徐管事差点没认出这位巨先生来,还以为是另外哪家俊俏的小公子,好在他对随行的小丫鬟有几分印象,认出人后连忙派庄里的小厮去府上跟大小姐通报,接着便推了其他事务,全力招待起巨先生来,不动声色地拖延时间。
虽然沈宴秋已经体验过一回河平都庄的热情,但此番还是被他们无微不至的服务精神感动到了。点心茶水一应俱全,就连想看什么类型的服饰,都是由绣娘、小厮一一抱着上前来给她们展示的。
心儿婆婆简直被眼花缭乱的衣裙看花了眼,在绣娘的贴心介绍下,始终有种不真切感。
倒是徐管事在后头,对喝着茶水休息的沈宴秋面露歉意神色:“对不住了姑娘,我们庄里现有的大多都是为宫里贵人定制的服饰,寻常人家的款式做得少了些……您要是没有看上眼的,可以移步看看其他有没有喜欢的布匹花色,我让绣娘重新给你们定做。”
沈宴秋自然知道皇室的用色以及花样并非普通阶层可以通用,但还是觉得徐管事过于谦虚了,大堂里目前陈列出来的民用服饰少说也有百来件,而且件件玲珑精致,别说此行是为了给心儿婆婆买衣裳,连她自己看了都想买几身穿穿了。
她笑了笑,先是钦赞了几句庄上的手艺,接着表示还是让自家丫头和婆婆挑过是否有中意的,再决定要不要另外定制。
徐管事颔首应下,心中却是暗暗钦佩,要知道这年头能像巨先生这般贴心对待丫鬟下人的主子可不多。
沈宴秋啜饮了口茶水,突然道:“是了,我听我家婆婆说,上回那身衣裳是贵庄的大小姐为我亲手定做的,不知徐小姐今日是否在庄上,好叫我感谢一番。”
徐管事见她主动提起自家小姐,欣喜了一下。正好瞥见厅外气喘吁吁赶来的徐清懿,连忙迎上前去,低声道:“大小姐,您可来了。”
徐清懿整了整头发,气息不稳,焦急四顾道:“巨先生呢?尚未走吧?”
徐管事侧身示意了一下,便将人往大堂里引,并压着嗓子低不可闻地介绍道:“坐在主位饮茶的那位就是巨先生,今日换了男装,您可别把人认错了。”
徐清懿暗自点头应下,紧张地咽了几口唾沫,心跳如脱缰而出的野马,怎么拉扯也拉扯不回来。
徐管事将人领到跟前,恭敬介绍道:“姑娘,这便是我家大小姐。”
徐清懿总算见到巨先生的正脸,激动地咬住唇腔内侧的壁肉,眼底闪烁着亮晶晶的光,呜呜呜巨先生男装扮相也好好看。
沈宴秋放下茶盏,跟着起身问好:“徐小姐好,在下沈宴秋,月前曾委托您做过一身衣裳,一直没机会跟您道谢。”
徐清懿没想到这么意外就获知了巨先生的真名真姓,果然人美名字也悦耳,心中小人直欲升天,面上还要矜持的做出端庄大气的模样:“姑娘不必这般见外,您可以直接唤我清懿。”
沈宴秋对这河平都庄本就合心意,单从庄上小厮的行为处事就能窥见一斑主人的品性,是以对这位徐小姐的印象也很好,所以不做忸怩,便应了下来。
徐清懿不想巨先生当真如徐叔先前描述的那般没有架子,三两下就同人拉近了关系,知道她是来给贴身侍女和婆婆买衣裳时,一同上前帮忙介绍,将人夸得天花乱坠。
心儿开心地被绣娘领到里屋试衣裳,婆婆则还有些犹疑,道:“小姐,这些衣裳都太精贵了,老奴那么大年纪的人,穿起来恐怕多有不适。”
沈宴秋敛敛眉:“婆婆这是哪的话,衣裳本就是给人穿的,哪有精贵不精贵之说。您要是觉得这衣服穿着拘谨,我们暂先买两件备着,平日闲散时穿。”
徐清懿也跟着帮忙附和,表示庄里可以帮忙另做几身日常轻便的。
婆婆这才应了下来,由徐大小姐亲自帮忙量过身形,并挑了几块布匹和两身新衣。
约好取衣的时间同管事结账,管事还是维持上次的风格,一件衣裳只收二十两白银。
沈宴秋面上没说什么,只是叫心儿另拿了一个锦盒,说是一点心意,让他们晚点再打开。
直到把几位贵客送出庄,徐管事才将锦盒呈给自家小姐。
只见里头静置着齐整的几排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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