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
冰凉温婉的触感,夕月儿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他垂眸摩挲珠串的样子,清雅又泛着危险的气息。
“我娘的遗物。”
语气里多了几分温柔,大祭司目光平静,余光瞥过夕月儿腰间挂着的残月,面具下的眼神微微一动。
“那我不能收。”
夕月儿听闻是大祭司他娘留给他的时忙想将珠串褪下,却被大祭司压住了手腕。
“不是给你你,再见时你需要亲自交给我。”
大祭司笑着补了一句,夕月儿失笑,道自己不会食言的,说她娘和她的家人们还在沙丘国,她自然会回去。
面具下的眼平静无波。
“你这是什么话,你为何要如此执迷不悟,你本就是萧家人,若非我错寻了人,今日便是你……”
“住口,我早与萧家无关,也无心过问两国之事,天命?如今这局面就是天命,事实证明,萧家早已不复往日辉煌,掌事你又何必执迷不悟,阿冉她念及昔日情分,掌事你且好自为之。”
大祭司语气里终于起了波澜,他沉声打断萧掌事的话。
萧掌事一愣,不敢置信的看向大祭司,带着镣铐的手紧紧的攀着囚车边缘,看向带大祭司的眼里充满了不甘。
若非他错寻错认了将星,今日他又怎会落到如此的地步,他萧家又怎会落到如今的地步。
到底是天意弄人,可到底什么是真正的天意。
他想起那个时候,萧冉带着残月归去,祝巫一族也验过她的真身,她明明就是他萧家的女子,是临世的将星。
可那个在大帐里眉目肃冷的女子却又告诉他,他不是萧篱。
“她说过她不是萧篱,你却是不信,宁愿自欺欺人也不愿信我,她若真是萧家人,又怎会如此对我,帮助东越对付西越。”
萧掌事朝大祭司愤愤道。
瞳孔一缩,大祭司没有再说话,不再看萧琰,他转身离开了囚车。
自欺欺人,怎么会呢,即便她不是,他也想要她留在他身边。
萧琰见大祭司要走,眼里不甘更加浓重。
“慢着。”
大祭司停下,回头。
“让我看看你的脸。”
萧掌事道,想起他被囚车押着一路向西,忽然有一天,眼前的男子走到了他跟前,神秘清雅。
开口不问其他,只问些萧家的事,问萧红月,问残月,问萧家百年,问那个十几年前叛出族中的女子萧青莲。
他原本不欲理会,只觉他是来看他萧家笑话的,可后来不知为何,被问的烦了,竟鬼使神差的告诉了他。
他听故事的时候专注且沉默,面具下的眼神忽而深邃,忽而浅淡,又或者会从嘴里溢出浅浅的叹息。
带着某种隐约又忧伤的情感。
他开始怀疑他与萧家有某种关联,直到他无意间看到他戴在腕间十分珍视的绯红珠子。
陡然惊疑,那珠子分明就是他萧家之物,蓝海珊瑚泪,传于每一代萧家女儿。
又怎会在他手上,只有一个可能,他是萧家人。
又想起眼前人听到他将萧青莲时眼中露出温柔与遗憾的情绪,他记得当年萧青莲因不愿背负命运,离开萧家,后来传闻与一江湖侠士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