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化和五溪少主两人肩并着肩,背靠石墙,和密道里的人对峙。
似乎是意识到了廖化和五溪少主的戒备,黑暗中的人开口了,“你们两个身体健壮的人,怎么还怕我这一个残疾人。”
五溪少主似乎很容易被人激将,连忙驳斥,“笑话,我会怕你,只不过,谁知道黑暗里还有多少你们的人,你会不会设置了陷阱。”
黑暗中的声音咳嗽了几声,有些不快,“我跟随廖主簿征战沙场,我们不可能做出背信弃义暗箭伤人的行为。”
廖化很确信,面前的青年是自己的人,只有绝对熟悉自己的人,才会喊自己主簿。
从声音上看,声音的主人似乎是一个很正派的人。
但是,任何一支队伍都会有好人和坏人,毕竟,张勇也曾经是廖化手下的兵。
廖化:“我也是跟随廖将军作战的人,这位兄弟,你到底怎么了。”
声音的主人倒也单纯,或者是被‘廖化的兵必然不会撒谎’这一观点误导,总之,他把自己的故事全盘托出。
这人,就是遭到张勇出卖,失手被擒的那名士兵。
刚开始,陈邵似乎想表现出一种宽容大度的姿态,试图招降这名士兵。
但是,士兵的态度很坚决,丝毫不配合。
陈邵最后也烦了,把士兵扔进了大牢。
狱吏们知道士兵的入狱原因之后,开始折磨士兵。
甚至于,还唆使士兵的的其他囚友一起迫害士兵,但士兵是个硬汉,都忍住了。
直到最后一次酷刑中,士兵的双腿被打断,狱吏们这才停止迫害,把士兵扔在刑室中,任由他自生自灭。
听完士兵的自述,五溪少主语气开始变得缓和。
廖化也很同情士兵的遭遇,但他也明白,想给士兵报仇,最重要的,是先得逃离险地。
廖化提出疑问,“这个地方,除了石门,就没有其他方法离开吗?”
士兵:“我被关在这里面的两天,无时无刻不在想办法逃生,不仅检查过这个刑室,也曾试图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东西逃离,但是,都失败了。”
“这密道只有一个石门,其他的地方,都是坚硬的岩石,在这个房间里,除了刑具,就只剩下骨骸,这样下去,咱们肯定也会称为骸骨中的一部分。”
士兵说的信誓旦旦,廖化依靠直觉选择相信。
毕竟,这名士兵不像一个喜欢撒谎的人。
廖化和五溪少主两个人都沉默了,没有人喜欢做无用功。
倚靠在石墙边,廖化闭目养身。
过了一会儿,远处响起车轮转动的声音。
从声音上看,似乎是独轮车。
廖化重重的拍打石壁,门外响起了狱吏那令人反感的声音。
“看来,你们已经接受了现实,啧啧啧,我以前见过不少绝望的人,有的人会拼命挣扎,过早用光体力,有的人会生无可恋,默默死去,现在看来,你们的生活态度似乎比较积极。”
廖化大声喊了起来,“咱们之前有过愉快的合作,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非得把关系搞到现在这一步。”
狱吏发出了嘲讽的笑声,“关系?你们不过是一些蛮夷,在我的眼里,和蝼蚁差不多,可恨的是,你们这些蝼蚁竟然敢威胁我,这就是你们应该付出代价的。”
对于廖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为了逃出去,所以,他开始尝试谈判。
“这位兄弟,你的目标已经达成了,这样吧,你把我们放出去,我也不见大王了,还会给你一笔银钱作为感谢,你看这样行吗?”
狱吏沉默了一会儿,他既没有说行,也没有说不行,反而问起了廖化银钱的下落。
廖化:“我身上有一些,等你把我们放出去,这些钱我一文都不留,全部给你。”
狱吏再次发出轻蔑的笑声,“我想要的东西,不需要别人给,我自己可以取。”
“从你们的的尸体上。”
狱吏:“你不是曾经跟我打赌,说我见不到你们的大王吗,我告诉你,你错了,我现在就给你们的大王送饭。”
“告诉你一件事,我不仅负责送饭,而且,整个大牢第三层,只有我一个人送饭,当然,没有你们两个人的份。”
狱吏依旧在冷嘲热讽着,“你早就应该想到,从你威胁我的那一刻起,你就只剩下死亡这一条路,不要怨我,要怪,只怪你没动手杀我。”
狱吏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先把食物送下去,待会儿,咱们再慢慢聊。”
车轮声渐行渐远,很快从廖化耳朵里消失了。
廖化看了看五溪少主,“公子,待会石洞门一开,你就带着我们的人,跟着我一起冲出去。”
说完,廖化,就拔出了刀子,屏气凝神。
五溪少主愣住了,“猎人,你在开玩笑吧,他能给咱们开门?”
廖化没有回答,而是静静等着。
过了一会儿,车轮声再次响起,耳边又响起了狱吏那令人讨厌的声音。
“怎么样,等死的滋味不好受吧,你在威胁我的时候,没想过回落到今天这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