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声刺耳,阮清尘眉眼低垂,看不清眸底情绪几何。
她将手中的外套随手放在了办公室的沙发上面,“不是我的东西,就不带走了。”
顶着各色目光走出公司的时候,阮清尘背对公司大门,停留半晌。
落地窗前的男人目光始终停在女人的背影之上,却没等到她回头。
“出租车,去第一医院。”
在出租车后排落座,阮清尘从包里掏出上个星期收到的病情通知书,手指从日期上划过。
本周五,便是最佳手术日期。
顾慕白冷冽决绝的目光似乎还胶在身后,心上像插了一把尖刀,刺得血肉模糊都不曾停歇,可苏牧的身体每况愈下,绝不能再拖了。
她赌不起,也不敢赌。
进病房前,阮清尘深吸一口气,才勾起笑意走进病房。
“苏牧,我……”
剩下的话被卡在了喉咙里,空旷的单人病房中,平日连接着的检测仪器全都断开了电源,病床上空无一人,房里只有钟表滴答作响。
阮清尘嘴角的笑容蓦然僵硬,美眸扩散开惊诧和恐慌,冲出房间便立马跑到了护士站。
“护士小姐,我想问下32床的病人去哪了?是出什么事被拉到手术室了么?”
“32床么?没有啊,前天已经有人来为他办了出院手续。好像是……转院了?”
轰——
如同飞机从耳蜗起飞,轰鸣声从大脑到胸腔。
医院里的人都可以看到,阮清尘如同发了疯一般,到处询问究竟是谁为苏牧办理了出院手续。
这种时候出院,是要他的命啊!
“对不起阮小姐,对方似乎是苏先生的家属,对医院要求保密信息,所以……”
信息保密,苏牧的家属。
坐在医院门口发呆的阮清尘无论如何在脑海里面搜索,都想不起来这种时候苏牧身边还会出现什么所谓的“家属”。
而就在此时,安妮的电话忽然打进来,语气带着几分焦灼:“清尘,你快来公司吧,你继母来了!”
她站起身来,望向不远处商业区高高屹立的顾氏集团大楼。
林芳语,她去顾氏干什么?
“唉?她不是上午刚走么?怎么又回来了?”
“啧,听说是拿钱离开的,嫌不够?”
“谁知道呢,反正出来卖的,有几个是懂得见好就收的。”
“嘘,小心被她听见……”
……
议论声落到阮清尘耳朵里好似蚊子低鸣,她仍旧是一声精干的职业装,将性感妖娆包裹在内,淡漠冷静展露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