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黎天延避开禁制,把池倧的记忆翻了一遍,果然事情与他猜想的差不远。原来池倧是魔道一个叫修罗宗的势力所培养出来的种子,因为天赋不错从小就被送到南域仙宗当奸细,而池倧表面是仙宗修士,背地里的行事作风却与魔修无异。
这些年来被他残害的同门不知凡几,后来当上长老,池倧更是将目标落在自己弟子身上。被池倧收进青云殿的弟子可分为两种,一种是品行不佳心性恶劣有当魔修潜质的人,这些人最后也都被他同化。
而另外一种则是有特殊天赋,或者像澄琪这样具有炉鼎体质的修士,这些人后来不是外出历练遇难就是修炼出了岔子,实则他们全都死在池倧手上。就连池倧这双灵眼,都是挖了自己一个弟子的。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双灵眼,一次池倧下山路过金赤城,碰上一个身怀六甲的夫人,一眼便看出她腹中有两个胎儿,其中一个正是上佳的炉鼎体质。池倧又怎会放过这个机会,当即找上这户人家,言明自己要收两个未出世的孩子为徒。
婴儿还在腹中便叫宗门长老看上,这家人当然十分欢喜的应承下来,不过后来不知何缘由,这对夫妇像是知道了什么,竟在生产之日,便将其中一个婴儿送走。
待池倧听闻孩子出世前来查看时,夫妇二人声称小儿在肚子里憋得久了,生下来便是死婴。
池倧当然不相信这种说辞,只是金赤城就在仙宗脚下,他也不好做得太明显,便一直暗中监视,想看看他们是否将那婴儿藏在何处。
而剩下的那个婴儿虽不是炉鼎体质,资质却也不错,池倧便想把他带回宗门,夫妇二人却一直以孩子太小为由拖了几年。直到双儿七岁样貌雏形已成,池倧按捺不住逼得更紧了些,结果那家人却突然搭上中域的仙宗,这才逃离南域。
当然,这一切只是池倧与那夫妇二人之间的暗朝汹涌。整件事在外人看来,便是澄家攀附上中域的仙宗之后,背信弃义撕毁与池倧的约定。不过中域的昊月仙宗是大陆排名第一的存在,别人也不会怀疑澄家投奔中域的原因。
听完黎天延的讲述,澄琪眼里多了几分释然。再看池倧时却憎恶更甚,抬头询问过黎天延之后,澄琪放出一缕火焰,将池倧的神魂焚烧陨灭。
黎天延把地上已经没了气息的尸体收取,脸上却未见轻松。修罗宗派出的奸细不止池倧一个,也不止潜伏在南域,几乎每片地域每个势力都有,他们似乎还想利用这次五域大比挑起仙修势力内讧。
“少爷,咱们接下来怎么办?要把这件事告诉长老吗?”澄琪听到魔宗的阴谋也有些担心。
这事关乎整个大陆修界,黎天延再厉害,也只是一个筑基修士,不可能靠他一个人解决,还是要交给几大宗门去处理的。
“嗯。”黎天延自然不会不自量力,揽下这么大一摊子事,不过天梵仙宗会对此事重视到什么程度,他却不好说。
天闵的秉性黎天延倒是信得过,只是天闵虽是玄机丹师,到底修为差了些,说话的分量自是不比太上长老,所以还是得看宗主与另外几个金丹修士的态度。
解决了眼前的事情,一夜时间也过去了,此时太阳初升一丝日光笼罩着整片森林,谭鳄身上的蟒袍锦衣渐渐褪去,又变回了那一身红色嫁衣,就连身上的气息也从筑基跌落到九层巅峰。
澄琪察觉有异转头看去,就见身边站着自己熟悉的谭鳄,不禁眨了眨眼对她问道,“你怎么变回来了?”
“时辰到了。”谭鳄打了个哈欠说道。
看到谭鳄还是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澄琪却反而感到轻松,实在是刚才的谭鳄气势太过强盛,站在身边让他有些拘谨,还是与眼前这个相处比较自在些。
不过澄琪却又忍不住好奇,“谭鳄,你为什么会突然变成另一个鬼。”
“我怎么知道,反正肯定与你给我那三滴心头血有关。”谭鳄耸了耸肩道,她现在连自己刚才是怎么变的都想不起来了。
澄琪又转头看向黎天延,“少爷知道吗?”
黎天延心里倒是已有答案,“谭鳄身上有天龙皇族血脉,不过在经历无数次轮回之后这血脉已经淡了,你的心头血能激发谭鳄血脉觉醒,只是这还需要一个过程。”
说完见澄琪与谭鳄似乎都有些激动,黎天延又开口提醒道,“心头血对修士乃精气之物,不到紧要关头不可乱用。”